韩深将话继续禀报完,静立一旁,等待指示。

长久的沉默过后,终于,男人停了笔,直起身。

“尾巴这么快便露出来了。”

贺阑手中执着笔,目光停留在字上,虽勾着唇角,眼里却分毫笑意皆无,那黯黑的眼眸深处,分明是寒潭冰雪。

有的人蠢,没关系,他可以替她解决。

韩深沉默了片刻,又递上手中的账册,垂首道:“城郊几处田庄和城内店铺的租金皆已上交,一切如常,只是……”

贺阑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见他停顿,抬眸淡淡看了眼。

“租给江家的那几家店铺,有些处于亏损状态,江家家主自从遇难后,那几个铺子的掌柜似乎是起了异心,江姑娘刚刚接手家业,属下担心……”

贺阑翻开账册,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

“此事不急,她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这些,况且那些并不会动摇江家的根本,不足为惧。”他重新将毛笔蘸满墨汁,在一旁的白纸上刷刷点点,突然轻笑,“都是些蠢货。”

韩深一看主子的神情,便知这浑水是淌定了,从此再想往外摘,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他终于把担忧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王爷,您是否要与四殿下为敌?”

是否要赌上虞家和睿王府的命运,走入争斗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