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北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饮料,递给我一罐儿,把我拿开的手绢重新遮住相框,低低的声音说:“安雅化疗,头发都掉了,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我也压低声音:“安雅,在家?”
冯小北低下头:“在医院,之前还能在家待待,现在不行,只能住隔离病房,怕感染。”
郑铎有些兴奋的从画室出来,手里拿着好几张画儿:“我说哥们儿,这几张我都要了,给个折扣价吧,6千一张怎么样,我要8张。”
冯小北不相信似的看看我:“6,6千?”
“怎么?是不是嫌少了?”郑铎笑:“都这么熟了,我知道上次阿瑟从你这儿花8千买的,我这次不是一下要8张吗?以后行情好了,我再给你找补回来,都是男人,给个痛快话吧?”
冯小北艰难的咽着唾沫:“那,那我装裱好了给你吧。”
郑铎摇头:“不用,我去找人装裱,这还得卖呢,我得装裱好点儿。”
冯小北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压低声音:“这这个价格会不会高了点儿。”
我笑着不说话,郑铎开始从随身的腰包里面点钱:“人痛快了好办事儿,我都算好了,4万8千,这次先拿8张,以后生意好了,我再多拿,也给你涨点儿钱。”
晚上,剪荦荦给我打电话,说小由喝醉了,在酒吧差点儿跟人打起来,小由拗起来的时候,不说几头牛拉她,反正一头驴是很难把她拖回去。
剪荦荦在电话里面说:“十八,你过来帮忙吧,我刚才拖小由,她上来就扇了我两个耳光,我现在脸蛋儿上还跟化了彩妆似的,你要是不过来,今天姑奶奶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