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我是看不懂,但并不表示我反感。”我冷淡的看着冯小北。
冯小北扁扁嘴:“那你就是对我这个人有反感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冯小北说夭夭,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就摆在名面儿上,明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有时候就是说不出口,你说装糊涂也好,还是真的糊涂也好,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原来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个嫉恶如仇,或者说干净利落。
“夭夭还是单身,你认识那么多人,有合适的帮着介绍一个。”我的舌头在嘴里绕了好几个来回,我估计加起来没有50米也差不多,终于说出这么一句我自己认为是妥善的话。
冯小北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咖啡厅中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哦。”
冯小北的反映激起了我的兴趣,我接着绕我的舌头:“年龄不要太大,人好就行,只要不是结婚的,都可以认识认识。”
“哦。”冯小北双手抄到羽绒服的口袋里,眼神盯着咖啡杯。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我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笑:“其实你就很好啊,夭夭喜欢行为艺术,你人也不赖,就一样不好,可惜结婚了,不然我一定跟夭夭推荐你。”
冯小北冷淡的扬起下巴,斜睨着我:“下次请你看行为艺术,我一哥们儿狂爱那种一手举着手榴弹,一手举着榴莲。”
孽海花
我在sn上碰见阿瑟,我说:“阿瑟,我遇到木羽了。”
阿瑟回复说:“哦?噢。”
然后,是沉默,我看见sn上对话框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信息,但是好久都没有任何信息过来,我突然不知道跟阿瑟说什么好,我想阿瑟可能也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好了。
好久,阿瑟的信息才过来,阿瑟说:“十八,感情的事儿真的很复杂,我坐飞机的时候,看见漂亮的空姐,我就会有那种男人的欲望,可我知道那不是爱情,爱情不是迁就,有时候连等待都不是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的感觉,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我迷惑的看着sn的对话框发呆,我不知道阿瑟到底想要说什么。
阿瑟接着回复:“十八,我没有向着任何一个人说话,但我想你知道,从我们毕业那天起,很多事情都变了,你不去问没有人会主动去说,有些东西永远的留在了学校里面,有没有珍惜,肯定有,并不是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也不是他不想忘记你,只不过在另外一个环境里,他重新爱上了你而已,但是我却知道——”
阿瑟开始停顿,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阿瑟的回复,太害怕心底的那层最最真实的东西,被毫不留情的剥离出来。
阿瑟接着回复:“当他还没有回你身边的时候,当木羽先于一个特定的环境出现的时候,是你的另一个环境,你习惯于把生活完美化,比如你会用第一人称写东西,其实是你不想让自己去面对没有你出现的场合中那些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而已。”
阿瑟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想让感觉我太现实,我只想跟你说这么多。”
我对着阿瑟的回复发呆,原来人生一直都这么混蛋,我们以为天空总是很蓝,我们以为爱情总是很美好,我们以为人生总是那么灿烂中夹杂着伤痛和快乐。
一年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夭夭约了我喝咖啡,夭夭说小诺正在家痛定思痛,思想上正在做着痛苦挣扎。咖啡厅很小,就是小区临街的商户凑热闹貌似高雅的开了一间,据说白天经营咖啡,晚上换块牌子做酒吧。店主的头脑够灵活的,咖啡和酒吧的勾兑,百分百的颓废。
夭夭问我:“十八,你跟小北说什么了?”
我有些心虚,毕竟那有点儿狗拿耗子,我还不是夭夭的直系亲属,更跟未婚女人的监护权扯不上一点儿关系。
“没什么啊?我能说什么?”我喝着不太正宗的咖啡,感觉有股肥皂味道?
夭夭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小北说你人很冷漠。”
我转着咖啡杯子,皱眉:“为什么会有种肥皂味道?”
夭夭端起咖啡杯子,闻闻,也皱起眉头,刚要喊服务生,我制止夭夭的动作,夭夭不解的看着我:“干嘛?”
我笑:“算了吧,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厨师,一种是司机,我以前在酒吧当服务生的时候,亲眼看见一个被投诉的服务生给喋喋不休的顾客换啤酒的时候,直接从没有刷洗的杯子中拽出一个,还用擦柜子的抹布把啤酒杯子沿儿擦洗的干干净净。那杯啤酒送到那个挑刺儿的顾客前面,那个顾客还非常满意的说“这才像话吗”,据说那个服务生的行为算是报复中最文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