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吧?”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小芝终于不安的打破静谧,云志皱眉看向夜空的深邃眼神让她紧张。

云志的眼神从一望无际的黑夜转向缩在军大衣里面的小芝,他的喉结涌动着原始的本能,小芝惊惧的表情似乎让云志的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开始慢慢的苏醒。云志一把抱住小芝,把头埋在她温暖的怀里,小芝还没反应过来,云志已经疯狂的亲吻起她冻得哆嗦的嘴唇和冰凉的脸颊。

“不要……在这里……”小芝哆嗦着,她不太喜欢眼前的环境。

云志一把扯开小芝的军大衣,整个的把她抱在怀里。那些积久了的恐惧、怨气和邪恶,终于找到了可以释放的地方。云志粗重的呼吸在暗夜的墨色里,尤为的清晰。

有时候,女人是男人的唯一出口。这个世界真奇怪,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但还没办法少了女人。

艾姝不安的在房间里辗转难眠,失去艾姝爸和艾姝妈的房子突然之间就变得空洞,失去了家庭的意义。艾姝开始怀念艾姝妈在的日子,她恨过这个懦弱的女人,明明只是自己的姨,但她却比自己叫姨的那个亲妈更勇敢,至少还收养了她。

云志带着寒夜里的风雪大踏步的推开门走进来,茫然的艾姝看到了一脸桀骜不驯的云志,带着藐视一切的表情。这种表情让艾姝没来由的着迷,她喜欢这个不是她哥哥的男人,那种喜欢超越了艾姝内心所能承受的范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云志。

“小哥,你去哪儿了?”艾姝卷着被子坐起来,她现在不太敢任性,没有艾姝妈,自己的那些姨和舅舅也都不愿意直接收养她,艾姝就剩下了云志可以依靠。

“睡觉吧。”云志脱了大衣,抱起炕上自己的褥子被子,转身就走。

“你不在这儿睡吗?你去哪儿?”艾姝慌了,她想着云志是不是也要离开。

“我去大屋睡。”云志看了一眼艾姝,他突然觉得这丫头挺可怜的,完全失控的局面不在他的计划之中,最开始想的,不过是妻离子散而不是两败俱亡,杀死一个少两个,最倒霉的,当然是艾姝。

“别过去啊,大屋里死人的……”艾姝的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她想着云志是不是疯了,虽然艾姝爸死的那天,云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没看到大屋里弥散的到处都是的血迹,但从邻居和外婆家的人口中,艾姝是能感觉到大屋里凶煞的恐怖的。

“我不怕,你睡吧。”云志没再搭理艾姝,抱着被子褥子径自推开大屋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收拾的很干净了,他记得自己当时擦了三天,才把地上和炕上的血迹清除干净。玻璃窗户上已经补了新的玻璃,冬夜的寒风吹击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音,云志拉亮了房间里的白炽灯,昏暗诡秘,白炽灯淡黄色的灯晕一闪一闪的,偶尔里面的灯丝还会炙红色的闪那么一下。

云志把被子褥子铺到炕上,脱了衣服钻进冰凉的被窝,他拉灭了电灯。黑暗的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响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不知道什么的声音,似乎窗棂外的风声更大了,云志冷笑着闭上了眼睛,来吧,好的坏的,恨的恶的,有本事就冲他来好了,若是心念中的那些恐惧不能让他死,那么他就必定有本事和能力让别人死。

既然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那么他必定要用它们来践踏光明。

心魔魇生

五年级下学期,突然之间就开始流行《霍东阁》里面熊英翘的发型,班里大部分女生都开始把马尾辫偏着梳。头发不长的女生恨不得也把能揪起来的几颗头发偏着梳,赶不上流行的步子似乎很被别人瞧不起。

安茉被小仝妈逼着留头发,她不是喜欢长头发的女生,但小仝妈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逼着安茉把焦黄的头发留到了齐腰长。安茉又不会自己扎鞭子,小仝妈就把安茉的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扎的特别紧,拽着安茉的头皮都要掉下来似的,这样就可以一个星期不用再给安茉扎鞭子了,每过一星期给安茉重新扎一次头发。但问题是安茉的头发过几天就会痒,小仝妈为了扎头发省事儿还不让安茉在这期间洗头发,所以安茉只能是用铅笔伸进头发里当痒痒挠

查范范从开学那天起,就像得了忧郁症一样迟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不爱上课,也不爱说笑话传纸条了,连零食都懒得吃。从阿吴唧唧喳喳的多嘴中,安茉才知道查范范是个没有户口的黑人。查范范的妈妈一口气生了三个丫头,千方百计的托关系找人,总算把查范范的户口名额搞下来了,偏偏这个时候,查范范的妈妈又怀孕了,查范范的爸爸找来瞎子摸,还请来狐仙掐算,都说怀的是个带把的。于是本来属于查范范的户口名额就给了未来的带把的,查范范被丢在她奶奶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