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的神智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真的打死了那个混蛋男人?然后安茉就突然扔了木棒,抓起破竹筐撒腿就跑,一直跑到家门口。安茉才敢停下,她的心跳得都快要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茉一直魂不守舍的。她开始关注小城市的报纸和电视新闻,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男人在那天晚上自己回家的地方被打死了。甚至学校外面的马路上跑过去一辆警察,安茉都会不由自主的浑身哆嗦一下,她真的怀疑那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真的打死了那个男人。
“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刘瑾察觉出安茉的异常,因为连着好多天的课间操,安茉都请假宁可代替别人做值日打扫班级卫生,也不肯出去做操。
刘瑾桃花眼泛起的种种探询眼神,让安茉不自觉的想到那天晚上靠近自己的那个男人的邪恶。这种邪恶像腐败的食物一样刺激着安茉的神经和味觉,她厌恶的盯着刘瑾。
“你干嘛这么看我?”刘瑾竟然也皱起眉头,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你们男生……都是混蛋,都是下流的……”安茉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本来是可以说些更刻薄的话来。
“包括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吗?他也下流他也混蛋吗?”刘瑾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发起脾气,他的声音比安茉还高。
“他不是!你才是!”安茉愤怒的抓起黑板擦砸向刘瑾,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响起陈妍半低着头,小碎步似的走在刘瑾的身边,就变得怒不可遏,凭什么要那样对待一个女孩儿?就不能靠近她一点儿吗?非常要她小碎步似的跟着自己跑?为什么还要当着陈妍的面儿跟班级里的其他女生眉来眼去,说挑衅的话?
安茉突然也开始气陈妍,为什么非要把头低低的都要垂在宽大的藏青色的风衣里?为什么非要用柔顺的期间头发挡住大半个脸?为什么要涂抹细如凝脂的薄粉?把所有的表情都涂掩藏在粉脂下面,就连眼睛的方向,都是看着地面,为什么就不能抬起头看着有太阳光的方向呢?世界有那么可怕吗?刘瑾有那么不敢面对吗?
刘瑾站在原地盯着安茉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把接在手里的黑板擦用力摔到黑板上,大踏步的离开。课间操后的两堂课,刘瑾都没有来上,空荡荡的座位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教科书,陈妍那两堂课上的很难受,终于在课堂上举手说胃疼,低垂着头小碎步似的离开了教室。
某个白天的下午,学校提前放学。
安茉壮着胆子从那天暴打跟着自己的男人的小路,在当时的那个狭窄的角落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变成暗色的斑点,淹没在泥土和石板的萧瑟里。路边的矮树丛已经抽枝发芽,远处稀稀落落的树木慢慢长出来新的叶子,周围安静的,就像有着鸟鸣声的山村和郊区,祥和的一塌糊涂。
安茉折断几根树枝,把隐约留着星星点点的暗色血斑的地方,用泥土盖住。把石板也埋到松软的泥土里,再用脚踏平那个角落,这才如释重负的离开那条小路。
第十一章很像铭洋
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试,安茉冲到了全年级排名的240名左右,每一次考试都像是坐在热热的锅底上,安茉拼的筋疲力尽,她拼的是自己的卑微。但刘扬的成绩下滑的厉害,完全从考重点大学的范围下滑到快要跟安茉的成绩差不多了,这让安茉非常吃惊。
安茉每次找刘扬,都想好好的劝她振作起来,想要把成绩重新拉回原来的高度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啊?但当安茉面对刘扬那天真的微笑和表情时,她就一句话劝人的话都说不出来,能想象出来,刘扬在她爸爸离世之后那种悲伤的无助的内心。
刘扬却带安茉去小城市驻地的bu队玩儿,安茉想着只要刘扬高兴,她愿意陪着。驻军bu队的不算远郊区,距离高中的学校也不多远。刘扬去到bu队就熟络的跟很多人打招呼,给其他人介绍安茉。而且跟刘扬很熟的几个人都是带军衔的,安茉的二舅姥爷是beihai舰队的shi长,所以她对部队的一些军衔也懂一些,跟刘扬关系熟的几个当bg的,有一个yg级的jun人,一个连长,还有两个排长。他们都很年轻,长得也都很英武。
安茉反而不太适应bu队里清一色的男人的场面,他们都穿着草绿色的肥大的军装,来自全国各地的男人凑到一个军营里,军营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女性的色彩。所以安茉竟然很能理解她和刘扬到了部队里,那种受欢迎的程度,安茉甚至有些不适应。
有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叫海峰,他不爱笑,话也少,总是躲在角落里抽烟,那么多当兵的人里面,只有海峰把军装穿的很得体。刘扬在部队里开心的像一只欢乐的小鸟,笑着的很开心。安茉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没刘扬那么爱笑,有些不尴不尬的呆在活动室的台球案子旁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