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够仗义的。”木羽给自己点了支烟,把打火机和烟盒丢给阿瑟,“喂,你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
“我从来不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什么纯粹的友谊?”阿瑟惬意的吐了口烟,吊儿郎当仰头看着天花板,“但我信十八!”
“我挺羡慕你的,至少十八跟你说的话,都是真话,你知道,想让她说句真话多难吗?这个笨蛋,我能不生气吗?背着我就敢签借款单?”木羽叹息着吐着烟圈儿,关心则乱。
“靠,跟你打架打的都天亮了,小歪,我们收工。”阿瑟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蒙蒙亮的窗户外面,用脚踢了木羽的腿一下,“哎,今天你要是不把十八找回来,咱们医院见。”
“可恶的……丫头!”木羽看着阿瑟小歪和沈嘉落走出去,拿起手机拨打十八的电话,语音提示关机,木羽皱起眉头小声嘟念着。
宿醉的头疼让十八慢慢苏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十八习惯性的去按床头的台灯,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熟悉的台灯开关按钮,十八猛的睁开眼,房间里的陌生摆设让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儿?”十八看到暖被里的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身体的疼痛感和乏力感让她感觉到一定发生过什么,十八开始努力的回忆,“新年餐……喝酒……看烟花?然后呢?然后呢?酒吧?酒吧……”
十八吃惊的看着房间,没错儿,这就是左手的房间,怎么可能?她给阿瑟打过电话后,去酒吧找了左手跟方小刀?怎么不记得有方小刀呢?可是她为什么会没穿衣服呢?凌乱带着血迹烟灰的床单,手臂上被握疼的感觉还在,十八茫然的看着扔了一地的衣衫。
“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十八努力拼凑着回忆,然后她想起来,是她自己闹着要去做什么不负责任的事儿?“我真是……混蛋!”
十八慌乱的抓起自己的衣裳,胡乱穿上。左手没在房间里,但她隐约听见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十八什么都顾不上了,逃命似的跑出左手家。
左手穿着牛仔裤,□着上身仰靠在浴室的墙壁,他茫然的看着淋浴隔间的花洒喷下均匀的水滴,脚边是一堆捻灭的烟蒂。十八逃也似的跑出去,左手从门缝里看的很清楚,他就是怕早上醒过来两个人没法坦然面对才故意躲进浴室。
经过昨晚,再也没有之前单纯的关系,只因醉酒的十八执意要去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他也冲动了。但是冲动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更没有之前他想的那么复杂,唯一让怀念的,依然是她留在身体上的感觉,女人和男人的感觉。
左手慢慢腾腾走回房间,卧室一如既往的凌乱。左手闭着眼睛仰面躺倒床上,胳膊被硬硬的东西咯住,翻身去摸,竟然是十八的手机?她慌的连手机都忘了拿。
十八回到家,已经天光大亮。浑浑噩噩的开门关门,僵硬的身体无意识的靠着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酒后乱性了,那绝对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恰恰相反,有些感觉记得格外清晰。
“怎么会搞成这样?真是太没人品了……”十八记起左手健壮的手臂上,有自己咬上去的牙印和抓痕。
“想从你嘴巴里撬一句实话还真够难的。”木羽的出现像个鬼魅,他的悄无声息吓了十八一跳,她根本没想到木羽会在。
新年夜他决绝离开酒店,把她一个人孤独的丢下,已经让十八不再对两个人之间曾有过的情愫再抱有任何希望,做人不能太贪心,越是掌控不了的,就越是不能去奢望太多。
“我很快就会找到房子,你也很快就可以搬回来了。”十八冷淡的回了一句,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说句‘你喜欢我’,我会考虑换另外的惩罚你的方式,就当是……”木羽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挡住房间门口不让十八进去,他的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就当是我们彼此都给对方个台阶下!”
“我用不着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十八冷冷的推开木羽,尊严这种东西,当你彻底失去一次,就没可能恢复到完好如初。
“在乎我就跟我说啊?不喜欢看到别的女人对我好就告诉我啊?非得让我最后知道这些吗?说句真话就让你那么为难吗?”木羽的火气也爆发出来,依然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十八进房间。
木羽一点儿都不想说对不起,他不想用屈就来交换任何东西。虽然这件事儿他也有错儿,但十八同样有错儿。即便道歉,也要在两个人都意识到自己错误后,心平气和的进行,现在他要做的,是逼着十八说出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