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低声说:“我给你包……”
他一怔,呆着不动。
“秦尚城,我给你包吧……”
他情不自禁,又在她身边坐下,低下头去。
花溶取下那块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巾,展开,重新弄成冠冕的样子,然后才给他包扎。她的温柔的手,摸在头顶,将那些散乱的头发一一整理。
秦大王再是粗豪,也想起“结发夫妻”这样的俗语。
结发夫妻!
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他颤颤巍巍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是一场梦醒了。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替自己尽妻子一般的温柔。就算在海岛上,逼迫她终日跟自己同床共枕时,她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从来不曾!
妻子,自己拜堂过,娶过门的妻子。
一生那么短。
一秒那么长。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很意外:“丫头,你知道么?秦桧这王八做礼部尚书了……”
“我知道。唉……”她叹息一声,“官家又被他蒙蔽,居然授予他这样的高位。”
秦大王“哧”地一声:“赵德基这昏君,一路上,老子听说秦桧居然被比作苏武,哈哈,真是笑掉老子的大牙。”
“唉,我已经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在金国所见的秦桧夫妻的嘴脸,如实告知陛下,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