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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跟野兽对峙,一旦眼神露出恐慌,转身逃走,必然被扑倒。

所以要冷静。

袁克己站起身去拿酒壶,唬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他瞧出她的紧张,暗暗得意,但笑的不留痕迹,动作放缓:“别急着走,为我洗尘,至少得陪我饮一杯。”执壶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推到她面前,朝她挑挑眉:“给。”

他这次回来,看她的眼神,总让墨竹觉得他要把她神吞活剥了,这和以前大大的不同。有些事因为太惊悚,让她纵然有预感,也不想朝那个方面想。墨竹捏起酒盏,小口啜饮了下,就侧身轻咳了下,掏出帕子掩口:“不行,我还是喝不来这东西。”

袁克己笑道:“怕我把你灌醉了?”他确实有这想法。

“呵呵,你为什么要把我灌醉?”对,她就是这么怀疑的。

这时她发现袁克己忽然朝她身后摆了下手,她惊慌的回眸,就见侍立的婢女们正往外退。她立即站起来,喊她们:“回来,不许走!”那些婢女根本不听她的,纷纷去了。她转过头,见哥哥杵着下巴,得意的盯着她看。

她抚了下发髻上的簪子,哼笑:“我就觉得您这次回来,与之前不大一样了,直接说吧,您想做什么?”

他道:“你头上的簪子,不管是自卫还是自杀,都不顶用,我劝你别动这心思。”徐徐起身,走到她跟前,在墨竹想要挪动身子的瞬间,按住她的肩胛迫使她坐下,端起那盏殷红如血的葡萄酒递到她唇边:“我想让你饮了这杯酒……”

“强人所难,有趣么?”

“如果强迫的人是你,那么对我来说,就很有趣,非常有趣。”

墨竹能拖延一刻便拖延一刻,含住一小口葡萄酒,慢慢的咽掉,正想再喝一口,于此时,袁克己突然拿开酒盏,自饮了一口,端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墨竹屏住呼吸,紧咬牙关,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袁克己却咽掉了口中的酒,朝她笑道:“以为我会用嘴喂你喝酒?”

她心道遭了,遭了,说出这种话,自己在劫难逃了:“……当然不会,这不是兄妹间该做的。”

“我可没把你当过妹妹……”袁克己放开她的肩膀,端着酒盏,绕到她身后,在她耳旁道:“……没沾过男人的女人,可以守身如玉一辈子,但让男人碰过的,懂得其中的好,食髓知味,他不在,你这一年是怎么忍的,就算他回来了,以后也要常常出征,你留在家守活寡……”他呼出的热气越来越近,喷在耳中,她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抽了抽嘴角:“……哥,你想错我了,我不迷恋情情爱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吃有喝有玩,便能满足我。”肺腑之言,绝没撒谎。

袁克己指腹划着她光滑的脸颊,轻笑道:“我给你选个面首如何?”

“谢您的好意,还是免了罢。”她决定撒个谎,不仅能摘清自己跟乐平郡王的关系,还能打消袁克己勾引她的念头:“或许是像母亲,我不大喜欢男人……面首之类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袁克己不信,料定她是察觉到危险,故意这么说的。手指在她唇上划过,揩下一抹胭脂放到口中:“女人哪有男人好。若是当初在酒肆你跟了我,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一挑眼:“现在补救,也不晚。”

她的预感竟然是真的,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把魂震飞了,须臾回过神,拿起桌上的一杯残酒泼到他脸上:“袁克己,你喝醉了,醒一醒!”

第二十九章

酒泼出去后,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这样做,万一触怒他,他霸王硬上弓,她只有哭的份了。好在袁克己引袖擦去脸上的酒水,一反常态的冷静:“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战争真不是好东西,把他最后一点人性都打没了。墨竹浑身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你不是百般强调你对我没其他的意思么,要知道你有这心思,我死都不会留下!”他之前伪装的太好了,至少打仗之前,她没察觉他有这么赤|裸裸的愿望。

他并没因为泼了酒而收敛,贴近她,唇几乎吻到她肌肤上:“你不想骂我么?”

“我何必再骂?我相信你今日挑明之前,你早在心里骂过自己千百遍了。”不能用‘禽兽’去骂一个真正的禽兽,因为那叫形容,不叫谩骂。他既然敢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会因为几句咒骂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