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忠自然看出对方的怒火,心想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他,走为上策罢,拱了拱手:“……我还要赶路……”下面的‘不奉陪’三个字还没来及说,他就被对方揪住衣襟致使他一个踉跄被拽到了刘梦庆面前。
这可不好,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连个随从也不没带,他明显处于下风。
“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刘梦庆恨恨的骂道。
“考完试回泞城。”敏忠明知故问:“刘公子是来接妹妹回家的吗?”
提到妹妹,刘梦庆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眼前的秦敏忠是在揶揄讽刺自己,接妹妹回家?这不是简单的迎接问题,刘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而罪魁祸首全是姓秦的,当初迎娶自家妹妹的时候是如何保证的,现在他们做个官,翻脸不认人不说,而秦敏忠竟然还伤口上撒盐来嘲笑他。
“你还敢问?!明妆变成现在这样,全拜你们所赐!”
这话说的不对,是拜秦敏湛所赐才对,和他有什么关系。“刘公子质问错人了,我二哥他们分家后和我们再无联系……”
“少罗嗦!”梦庆可不信这套,他知道秦敏忠这几年一直在京城,他没去看过他做官的二哥?他才不信。
见对方拳头都准备好了,心知这顿拳头是跑不了了,敏忠只叹自己命苦要替二哥挨打,不过既然对方有闹事的意思,他历来是奉陪的,反正要闹就闹的大一点了。
“我并不赞成我二哥休妻,我前几天见到你妹妹的时候,劝她回去,可是她不肯,我有什么办法,不过刘公子你放心,如果你能劝服刘小姐回去,我还愿意替你们从中撮合,劝我二哥回心转意,让他重新接纳你妹妹。毕竟发生这种事对两家脸面都没好处。”
这话听在刘梦庆耳中分外是句句贬低明妆,把自己妹妹说像上赶着巴结秦家一样。
原本只是想骂对方几乎恐吓几句出出气,这会怒气则完全不受控制,倾泻而出,抡起拳头照准秦敏忠的脸便是一下子,接着又踢又打,直到被人拦下,才收了手。
“大哥!”他听到明妆的尖喊,才冷静下来,回头看到她站在楼梯上,脸上满是惧色。
明妆跑到他面前,看了眼擦着嘴角的血迹,正痛苦的秦敏忠,拉过梦庆到一旁,急道:“哥,你这次闯大祸了!”
“打的就是他们姓秦的,合该他倒霉遇到我,替他二哥挨两下能怎么着?”梦庆理了理衣衫,就要带明妆上楼细谈,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姓秦的不仁,别怪咱们不义,打,还是轻的!”
明妆虽然也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还是告诉哥哥存在的风险比较好,“秦敏忠今时不同往日,他中了进士。哥,你打的不是寻常百姓。”
“呸!你这几年在京城待的都胆小了。进士算个球,现在就上任派人来抓老子啊!”梦庆不管这个,带着妹妹就往楼上走:“你住哪间房?”路过客厅的时候,秦敏忠已被掌柜的扶了起来,正坐在椅子上拿手巾擦伤口,梦庆还嫌不过瘾,朝他啐了一口,大摇大摆的上了楼。
明妆焦头烂额,一时也没了主意,随着哥哥的步伐上了楼,可进屋前仍忍不住的往下看了眼秦敏忠。
现在他只求秦敏忠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要怨恨自己的哥哥。
可,这可能吗?!
明妆和梦庆进了屋,剩下的人守在门口,明妆心神不宁的坐下,原本想和大哥说的话此刻都忘了,满脑子都是秦敏忠会如何报复他们。梦庆却无这个顾虑,落座后见明妆脸色不好,想是她因为被休的事情,忧虑所致,所以他便装出轻松的样子,安慰道:“别愁眉苦脸的了,离了姓秦的,咱们照样过好日子。不行就让舅舅在大同那边给你找个好人家……”说完了,又怕妹妹多心以为自己怕她给家族丢脸,便接了句:“在泞城找也不难,这几年生意下来,咱们刘家今非昔比,想巴结咱们的人不知多少!”
明妆知道哥哥是安慰自己:“……我哪还能再嫁人……先不说以后的事情,爹,娘都还好吗?”
“挺……好的。”
“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操心了……”明妆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此时此刻个人幸福安危倒是次要的了,嫁人或者被休,背后的喜怒哀乐不完全由她自己承担。
“你放心,咱娘的性子还能因为你这点小事就撑不住了?”梦庆笑道:“她老人家好的很。”
“那么,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