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妆呲牙一笑,装傻道:“爹要买马?咱们可能骑吗?”
“你骑?男人们怎么办?”五姨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咯咯笑着出现在身后。
明妆心想歧义句,至于么你。
明盈见了五姨太,洋装没看到,继续和明妆说话:“就说你不知道吧,瘦马嘛……就是说,爹要纳七姨太了。”
明妆仔细搜索记忆,记忆中父亲从没纳过什么七姨太。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未来,不可能啊,自己一直按部就班的长大,就算怎么改,也轮不到娶姨太太头上。
五姨太急了:“什么七姨太?二小姐,这话可不能瞎说。”
“我瞎说什么。徐姨娘的远亲表妹自小被卖了做瘦马,前些日子寻着了,这会都到了院子里,据说正要往这院子送呢。”明盈皮笑肉不笑的说:“姨娘,您这院子可得紧一紧了。”
五姨太有些慌:“怎么送到这个院子来了?老爷要收房?怎么会,她没卖人家吗?不,是卖了人家,然后卖主出了事情,把她又转手卖了?说到底,还是老爷要收用……这可不好,该怎么办?”
明妆又看了眼在窗边摇扇纳凉的徐姨娘,漫不经心的说:“原来徐姨娘不是在乘凉,而是在看自己的表妹进没进院子。”
五姨太道飞出一记怨毒的眼神给徐姨娘:“我就说她大白天杵那儿干什么呢。原来是想拉皮条,又怕惹一身骚啊!好家伙,我发现这娘们就是爱背后捅刀子,早些年背后使坏把你四舅舅弄去当兵,幸亏老天爷长眼,左四爷一直平安万福。没想到几年下来,越发阴毒了,自己人老珠黄不得宠了,竟想到拉起皮条,找来外人帮衬了。”
明盈嘴角滑过一丝笑意,接着装作着急的模样说道:“姨娘,你小声些吧。叫她听到了,该怨我了,到时候告给我爹,我要挨骂了。”
“就是要她知道!别以为自己做的巧妙,别人不知道。不跟她一般见识,还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呢不是?!指望梦庚指望不上了吧,听说秦家的二公子才是文曲星下凡,娘胎里带出来的聪慧,把梦庚比的入不了先生的眼。”五姨太干脆指着徐姨娘骂道:“你自个瞧瞧,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你爹卖了你给人家做小,自己拿钱去考功名,一把年纪了还屁都不是!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不爱美?没事穿的跟哭丧的一样,是因为你把首饰银钱不少都补贴了你弟弟。现在你老了,不顶用了,把你什么鸟表妹送进来做小。敢情你们一家不是卖的,就是吃软饭的。”
明妆不记得五姨太是什么出身,不过吵起架来,倒是挺厉害。
徐氏被当头好骂了一顿,她紧咬嘴唇,双目含泪,咣当一声关上窗户,紧接着丫鬟忙把门也关上了。
“……呜呜呜……你们别吵……”明盈嘴巴一憋,眼泪就掉了几串。明妆莫名其妙,这时直觉后背被人用力拧了一把,心领神会也跟着干嚎。明盈便扯起她,往上房的跑去:“爹——娘——不好了——姨娘们打起来了。”
推开房门就见一地的瓷壶碎片,茶叶散布其中,茶水则迸溅在刘庭举和刘左氏衣服的下摆上,看来茶壶碎裂是在两人中间。
刘庭举气哄哄的问:“姑娘家的成何体统,不好好走路,乱了规矩。”
明盈一抹眼泪:“五姨娘在骂二夫人……可吓人了。”
“二夫人?家里哪来的二夫人?”刘左氏怒气未平,尖声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啊……”明盈低声嘀咕:“二少爷的母亲,大家都叫二夫人……是不是明妆?”
明妆被强迫来出来作证,那只有如实说了:“……都这样说。我听奶妈说过。”她都听到过下人这么叫,明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爆出来,真是怕事情不热闹。
正坐着歇气的刘左氏蹦起来把桌上的茶盏尽数扫到地上,喊道:“你瞧瞧!你瞧瞧!二夫人都叫上了,我还没死呢!我说什么了?你以为她让你找她表妹,是让你捡千金姬的便宜?!错了,她是想蹬鼻子上来朝我叫板!老爷,你自己说,你纳妾,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字。我从不是嫉妒的妇人。我是看不惯这个院子有人不老实,不做奴才想做主子!”
刘庭举半张嘴巴,哑口无言,甩下一句:“我去看看,我自有定夺!”便出了门。
明盈这才破涕为笑:“这下那边可热闹了。”然后俯身贴在明妆耳边小声说:“跟我学着点,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