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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是黎烁抬头抬得及时,这才接了个正着,不然保准得砸他后脑勺上。

“我只是信你没什么恶意,”她道,“否则刚才就不会提醒那一声。”

也不会毫不设防地被她夺了枪。

不如说在抢下枪的那一瞬间,她就猜到对方估计真是无辜的,后面只是在趁机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这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总而言之,在见到他俩人之前,我对你的信任都不是毫无保留的。”

黎烁:“我好冤啊——”

嘴上归这么说,顾浅的戒心倒是早放下了大半,这会儿对那可着劲儿的喊冤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走近书桌,突然在那层层叠叠的图纸间看到了什么,短暂的怔愣下立刻掀开了盖在最上面的几张。

这举动毫无疑问也吸引了黎烁的注意力,他也不插科打诨了,目光掠过似乎已经设计完成的铁处女独木桥、还在绘制中的熔炉铜牛和刑责密室等等,然后,也随之定格在同伴倏地抽出的那张纸上。

“这个箱子,”她晃晃图纸,“不眼熟吗?”

何止是眼熟。

他们在海怪肚子里发现了那只钉得严严实实的木条板箱,亲眼目睹顾浅挑战了“强欲陷阱”,又得到了微薄的奖励。

而这张纸上,还在旁边清晰地标注了放入几条、大小又如何的食人鱼,一切都对应上了。

回过头想想——

自从踏入这座古堡,他们似乎都在面对一种微妙的奖惩机制。诚实回答那变异了的“真理之口”种种问题,得到了允许通过的奖励;冒着巨大风险走过独木桥,得知了引路人的疑似真正身份;破解镜子迷宫,发现了城堡主人的所在地。

如果强欲陷阱真是这个自称红桃的女人设计的,那她还真是将自己的风格贯彻得彻头彻尾。

但她死得却像是在嘲笑他们——这场游戏的掌控权到底是在她的手里,他们可以知道她在哪,但想从她嘴里问出更多的事?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