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笑一声,“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明白,孝顺也罢,不孝也罢,我这一辈子也算是足够了。”
话里多少有些凄凉之意,钱妈妈唯有叹气的份儿,只是想到三夫人急切的模样,心里更多的是惋惜。老夫人如此压着,也是想要他们三房能好,只是这份心说得这样明白,三夫人却始终不能理解。
从老夫人的千禧堂出来,郝氏不免气得跺脚,她还什么话都没正经地说一句,黄氏就来了。狠狠剐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黄氏,黄氏似有所觉,突然扭头朝郝氏一笑。
那笑里无尽的嘲讽之意,气得郝氏浑身发抖。玉珠似是也理解了郝氏的着急,即便三房委曲求全地继续照着以前的日子过下去,终究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分出去单过,好不好至少不会受这等闲气。
“夫人既然打定主意,何不找二爷说?终究,咱们三老爷是因大老爷才。。。。。。。二爷好歹会顾念着这份恩情。”
郝氏冷冷一笑,“他和富贵堂那边的人早已连成一气,又岂会顾念什么恩情?只可怜三老爷那么早就丢下我孤儿寡母去了。”
说到伤心处,不免伤神落泪。
一连几日,老夫人的千禧堂都安静不下来,往往郝氏前却去了,黄氏后脚便跟来。如此反复,早上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也不如往常那么精神。
一转眼便是到了四月,童若瑶也开始筹备迎接孩子到来的琐事,整个青松院都呈现出一副忙碌的情景。这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女人生产是不怎么吉利的事儿,以前在李家村,村里那些妇人生孩子都是去灶房或柴房。如今童若瑶虽不用去灶房柴房,却不能在正屋。
将后罩房略宽敞的屋子腾出来,打扫干净,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布置出来。等到临盆时,便去后罩房。
再来便是正屋里面也要布置,等出了月子,搬离后罩房回到正屋,要考虑孩子和奶妈的问题。净房那边暂且就做奶妈住的地方,是为了方便童若瑶看孩子。所以顾廷煊沐浴更衣的地方肯定也要改动,就将隔壁原来小玉住的换厦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