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王?”靖王低低反问了一句。
木含清刚到漠北时那几次遇险,的确是北安王知晓她逃出上河城,唯恐欺君之事被掀出来,意欲杀人灭口不假,但自己从上林苑去了北安王府威逼利诱和他谈过,答应他只要平安找到公主,无论实情怎样,无论这公主是谁,自己都认他这个泰山之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毕竟,这单协议于他有利而无任何害处。
自己尚在漠北,他又派人掳人?不大有这个可能。那会是谁呢?为什么要打着北安王的旗号?
看了看木含清,靖王悠然回眸,细细问了当日的具体情形,听到山底地宫时,又一次皱起了眉头。此人似乎有意挑拨漠北和安澜的关系,现在天下大势初定,有谁会存着这样的心思?看着木含清好奇眨动的眼睛,他微微一笑,转了话题。
“这救美的英雄又是哪一位啊?”不是说被人所救吗,那又是谁?
木含清抬眸看了看靖王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前浮现出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暖如春阳的笑脸,还有那夜花树下偷听到的话,不想再给他惹麻烦,遂淡淡的说:“是看守暗河的一个卫兵,被鱼儿说动了心,好心放了我们。”
这么简单?靖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也不再问下去。今夜听到的消息已经令他很是震惊了。想不到两国间,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危险的第三者势力,究竟是什么人?
看他想的微蹙眉头,木含清略觉疲惫的抚了抚额头。
靖王看到了她的动作,眉梢微微带了笑意问道:“清儿可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木含清点点头,这些日子着实累得不轻,今天才真正没有事情彻底放松了半日呢。
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起身便骤然感觉头昏目眩,木含清险险跌倒,急忙退后一步想稳住身形,却不防落脚处竟是坑洼不平,脚下一歪,直觉钻心一阵剧痛,木含清径直跌坐地面。
靖王发现情形有异,疾步走过来,急急问道:“清儿,怎么了?”
木含清清眸微扬,苦笑道:“不小心扭到脚了。”
“哦,我看看。”靖王蹲下身子,伸手便来抓木含清的左脚。
木含清一窘,连忙往后缩了缩,碰到伤到的脚踝,疼的抽了一口气:“嘶——不要!”
靖王一怔抬头,却见木含清闪避了眼神,似是不胜娇羞。
靖王唇角微扬,清淡的声音转柔,恍如眼前人是一个孩童般诱哄道:“清儿乖,让我看看。”
不等木含清动作,大掌已经把她着了靴子的左脚抓在了手里。轻轻去拉靴子,又疼得木含清连连抽气,靖王怜惜的看了她一眼:“马上就好。”
脱下靴袜,借着月光已经看到脚踝处肿起来,不待靖王抚上红肿处,木含清已经面如火烧,羞窘的转开了头。
“是扭伤了,我们即刻回去。”虽然佳人娇羞不胜,那一低首的风姿令靖王心里某种需要蠢蠢欲动,但他不忍再令她为难,也疼惜她痛到抽气连连,遂起身一弯腰,把木含清打横抱起在怀里。
“王爷,我,我自己走,”木含清急忙低声哀求。
“自己走?”靖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疼了?
看过去,才发现佳人满面羞红,窘迫不堪,靖王薄唇轻勾,被怀中佳人娇羞的模样惹得心怀大畅,几分甜蜜悄然萦于心怀,微醺在这柔静的草原月夜。
素日见到的佳人,都是端庄淡雅、沉静自持的,这娇羞的小女儿情态自己竟是第一次见到,原来这样的动人心魄,靖王一时不知是该疼惜佳人的伤痛,还是该感谢坑洼不平的地面。
被他看的羞恼,木含清却偏偏又无计可施,无奈只好压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任他抱着自己走下河岸,叫来越影和墨龙,木含清坚持自己骑马,靖王淡笑不语,径自把她放到了墨龙背上。
然后自己飞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靖王从后面握住缰绳,手臂和胸膛在木含清身边刚好形成一个环抱。
木含清不自在的闪避,低声嘟哝要下去,靖王淡笑不予理会,催马向大营而去,后面影卫紧紧跟从。
木含清低着头,低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因为马儿奔跑颠簸,仍然时不时撞进靖王宽厚的怀抱中,感觉的到男子隐藏着力度的肌肉,她的脸更红了。不由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扭伤脚踝,以致弄得眼前这般尴尬。
本来还想好好谈谈,让他放自己离去,现在反倒弄得越来越尴尬和纠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两人一骑远去的身影,远处一个身影慢慢站起身,这靖王真是卑鄙,居然敢占清儿的便宜,哼,以后找到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