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她的回答靖王接着说道:“关怀民生,怜惜百姓,清儿既有慈悲心怀,也有此才华,却为何总是要把自己深深藏起?”回头看着她,淡淡浅笑中清波涌动。
“人之一生,光阴苦短,或蹉跎岁月,或壮志成城,或碌碌无为,或叱咤天下,既然来了,大幕开启,便要尽力演出才是。清儿,自古高处不胜寒,你真的不愿陪在我身边?”目所及处,万里山河如画图,苍茫大地只有英雄主沉浮,靖王傲然昂首。
“清儿,我原以为漫漫红尘,都是那些浑浊丑陋,蓦然回眸,才发现无声无言的你,原来沙漠里也有夺目的奇葩。漫漫长路,就让我携了你的手,终此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可好?”靖王轻轻扬起唇角,笑容越来越深,淡淡中含着急切:“清儿?”
星光下,这一切仿佛梦幻,木含清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得有点头脑不清晰了,这还是那个冷面如霜的王爷?这还是那双冷峻的眼眸?
她迷蒙中微带恍惚的神情令靖王呼吸一滞,多日不曾细看,那如画的眉目越发的艳色无匹,恍如夜色中盛放的花朵,朦胧而娇媚,带着惹人遐思的光晕,让他流连不舍。
蓦然,素来自制力惊人的靖王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径直把佳人拥进了怀中。
木含清一怔,一声低低惊呼尚未出口,已被靖王俯下的薄唇堵在了口中。
一双手拥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感觉着身前软玉温香的美妙触感,嘴唇准确地压到那一抹柔软清香的樱唇。
薄唇温热缱绻,带着霸道和爱恋,他一分一分细细描摹吮吸,吞掉了木含清的惊呼和挣扎,骨感而微凉的手掌紧紧把佳人搂在怀中,手下的柔腻令他心中一荡,呼吸登对越发的急促。
习惯成自然,他以为将真实情绪掩于一张如霜冷面之后,自己已经习惯到接近本能,人说靖王风流而无情,连他自己也觉得将会永远这般冷淡性情,心无挂碍,波澜不惊。
然而,这个女子却令他身不由己。
爱了,恋了,沉沦了。
木含清脑中一片空白,朗月之下,想不到冷清的靖王居然做出这样的举止,一惊之下睁大眼睛,倒抽了一口气,浑身颤抖着,一抹红云迎面扑来,全身俱热。
“清儿,不要再拒绝我,……”靖王低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木含清颤抖着,奋力一挣,脱出了他的怀抱,反手就是一掌。
靖王愣住:“你!……”一把拉住了木含清的一只手。
“王爷,你怎能几次三番这样……轻薄于我?!”木含清急促的喘着气,一张脸晕红如火。
靖王的眼眸暗了暗,手渐握成拳,眸色幽深复杂,心中一切惊涛翻涌尽压于沉默之下。
左手被他攥得生疼,木含清却不避不闪,一双眸子似被薄雾笼罩的星辰,毫不示弱、倔强地逼视着他。
靖王微微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柔荑,眼底微微波动,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
刚才太过震惊和慌乱,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安静下来,鼻端依稀传来干净的男子气息,似风清冽,木含清又微微红了脸,不由狠狠瞪了靖王一眼。
怀里软玉温香的感觉太过醉人,樱唇柔软带着酒香的触觉恍惚还在,脸上那一掌的麻热感也变得不太清晰了,看着她的神情,靖王有些歉然、有些狡黠的抬起头:“就当为灾民谢谢我也不行?清儿不是说此次救灾我‘居功至伟’吗?”
谢你就轻薄我啊,老大你什么逻辑?木含清闻言恨恨飞了把眼刀过去。
靖王唇角轻扬,不慌不忙坐到河岸边,悠游从容的取出一支玉笛,看了看木含清道:“这次清儿不许走,一定要听我吹完这支曲子。”霸道的样子真是有点儿恨人。
木含清没有出声,身子绵软的感觉尚在,她慢慢坐在草地上。
笛声悠悠吹响,清雅淡然,反复来去,竟让木含清感觉十分熟悉。凝神细听片刻,居然是自己在流觞花会弹过的那曲《渔樵问答》!
笑谈古今、等闲荣辱,超脱于世俗之外的琴曲,被靖王悠悠用笛声吹奏出来,显得有了一些不同,少了超然旷达,却多出来坚定积极,想不到这冷面王爷居然还是精通音律的好手。
一曲吹罢,余音被风轻轻吹散,木含清沉醉其中,无语凝眸。
“清儿,”靖王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上林苑清儿怎样被人掳去?被何人所掳?是怎样脱险的?”
木含清眨了眨眼睛,想不到靖王的思维这般跳跃,会突然问出这个话题。
想了想,方回答道:“那些人抓了鱼儿,我不得不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听那人说,似乎和北安王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