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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太子不做,要做草莽,你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啊?”封镞只差指着莫玄战的鼻子骂了。

莫玄战唇角抽了一下,很无语地看着封镞。自己还没承认这个身份,这男人就当仁不让地以长辈的身份来骂他了,有没有过分一点啊!

激将法……他吃不吃这一套呢?

他看着封镞,封镞也看着他,两人都想用自己的强大的气场压倒对方,可惜本质就是一样的人,谁还怕谁啊?

莫玄战突然心神一动,西越这些日子都毫无动静,封镞和朱治突然跑来认亲事先也没征兆,难道西越国有什么事发生吗?

“你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本将军不吃这一套!”莫玄战突然懒懒地一笑,靠了回去,说:“侯爷别动气,既然来了,就在这玩几天吧!说不定哪一天我想通了,就跟你回去呢!当然,有可能会让你空等一场……”

他目光锐利,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封镞的神情,见自己说到跟他回去,封镞神情一松。可是当说到‘空等一场’,封镞立刻绷紧了身躯,他恍然,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西越国一定有事发生。

封镞也是人精,看到莫玄战唇边一闪而过的嘲讽时,立刻就明白莫玄战在耍自己。他剑眉蹙起,和朱治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头痛。

用利益引诱不行,激将不行,亲情也不行,这家伙要吃哪一套呢?

“鸣蛰,给侯爷和相爷安排个营帐们,让弟兄们打点野味来让侯爷和相爷尝尝鲜。咱们山贼也好,草莽也好,可不能怠慢客人啊!”

莫玄战一扬手,做主让封镞和朱治住下了。

封镞哪有时间和他打太极,见他一副就想罢休的架势,忍不住抢上一步说道:“莫玄战……按辈分来说,你要叫我一声皇叔。皇叔也不和你见外了,就对你实说吧!”

“侯爷!”朱治叫道,想了想又颓然地挥挥手说:“说吧,落在自己人手里总比落在外人手中强!”

如莫玄战所料,西越国的确发生了大事。

西越一直以封氏为皇族,皇族就算一个百姓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其他的外姓都无法有这样的殊荣。如果西越皇族人丁旺盛倒也罢了,还能压制得住,可是西越皇族人丁越来越少,这慢慢就留下了隐患。

当少数人的利益伤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时,这少数人就成了众矢之的。

西越皇封驭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封奕又拒绝回去帮忙,封驭独揽政权又力不从心,所能用的封家人也越来越少。朝中的外姓就趁机夺权,其中以西宫娘娘为首的封琳最为厉害。

莫玄战当年被人抱走,封琬一直怀疑是封琳使的坏,想方设法让她的女婴夭折了,后来又时时压制着封琳。封琳一直怀恨在心,可是又碍于封琬家比自己娘家势力强出不了这口气。

皇上几次招封奕进宫,封奕不回,封琬就更有微词,几次暗示皇上另外立太子,还举荐了自己一个侄子孙献作为候选人。

孙献是封琬姐姐的儿子,文武双全,计策智谋都不输于封奕,在朝中已经做到了右将军。封琬的意思是,孙献娶的也是皇族封家的女儿,他膝下已经育有一子,以后这皇位还是算封家的人。如果他来做太子,一定会众望所归的。

如果不按血统来看,封驭对孙献的能力很满意,觉得他的确能挑大梁。可是西越一族的优越感和使命感,却让封驭怎么也无法接受一个外姓人接替自己,就一直不同意。

封奕几次拒绝回宫,朝中的大臣颇有微词,连连上折劝谏封驭另立太子。封驭无奈,只好一边催封奕回宫,一边在皇族里寻找可以代替封奕的人。

只是他才一有所行动,封琳就知道了,封琳铁了心要把自己的侄子扶上来,就暗中使绊子,让封驭找了几个候选人都没有善果。

她还暗中联合孙献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时间一长,封驭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受制于孙献,他重用帮自己的人全是孙献的人。

朝中外姓的大臣都转了支持孙献,让封驭立他做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

封驭已经到了被逼宫的地步,恰好这时封奕的信来了。封驭就像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了曙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玄战身上,迫不及待地就让封镞和朱治来找莫玄战了。

“玄战,不是我们狭隘,非要霸着皇上的位置,而是这事关封氏一脉的生死存亡,如果让孙献做了太子,皇上一驾崩,哪还有我们封家的存在啊!所以,你应该回西越,担起你该担的责任。”

封镞语重心长地说:“这几年皇兄也意识到了,仅靠西越皇族是无法治理好西越国的,他也在改变。可是孙献他们哪容皇兄一步步来呢,他们就是抱着要将封家赶出西越的目的一步步夺权的。现在朝中很多人都是他们的人……玄战,皇兄虽然对你没有养育之恩,也有血肉之情吧。我们封家很多人都是你的亲人,你难道就能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