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阮生最好啦。”周珏朝身后比划两下,“给你带了早点,六姑亲自买的喔。”
阮决明笑说:“你这么讲,我还以为是她亲自做的。”
“那……”周珏眼眸一转,“阮生还需努力。能让六姑下厨,恐怕是最高荣誉。”
阮决明两句话将人打发走,关上门,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衣衫。他这才意识到问题,从衬衣到外套,全部都起了褶皱,没法儿穿出去。虽然他可以趿人字拖在街上闲逛,但他绝不会穿这样的西装出门。
对于讲究体面的阮家人来说,这是两码事。
“好彩妹!”阮决明再次打开门,朝楼下唤道。
几声之后,周珏终于回应说:“乜事呀?”
“你知不知熨斗之类的放在哪边?”
“在杂物间!”周珏大声说,“你等等……你把衣服拿下来。”
阮决明思忖片刻,说:“算了,冇事。”
他是没法儿只穿着裤衩在其他女人面前晃来晃去的。尽管周珏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超龄的侄女。
其他女人、侄女,他忽然意识到这两个词。他竟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站在裴辛夷这边,这是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分明昨天他还那么……男人是善变的。
阮决明自嘲一笑,拾起衣衫穿戴起来。不同的戒指和百达翡丽的手表都放在床头柜上,堆在了一起,一点儿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裴辛夷很少佩戴饰品,似乎是真的对这些小物什兴趣缺缺。她喜欢什么?她总是涂指甲,穿香水,也喜欢香薰蜡烛。她还养蛇。
想到玻璃箱里的蟒蛇,就想起了昨日的画面。他把她压在落地玻璃窗上,让她毫无保留地曝于外界,还逮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睁开眼睛,去看庭院外的山坡,远方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