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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 也稚 778 字 2022-11-25

女人依然冷声说:“你想要钱最好不要问,知道了你连命都没有。”

“这么大的本事?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男人在牌馆吃尽苦头,疯了似地发泄情绪。他开始砸室内的陈设,原就破烂的东西一摔即碎,再也拼凑不起。

阿魏缓缓地说:“你们在说什么?”

男人一听,吼道:“你他妈是个野种!是野种!老子再也不忍了,养了十几年才发现是帮别人养儿子!”

阿魏觉得自己被什么击中了,昏昏沉沉的,但又清晰无比。

大约三年前,父亲租赁来跑车的黄包车被别人偷了,他为了还车行的钱,上从不去的牌馆赌钱,最后输光家底。阿魏没有办法,只好向班长要堂口的差事做,挣些微薄的钱。过了半个月,牌馆的人来要债,母亲竟拿出了一大笔钱。自此之后,父亲不再是那个勤勤恳恳跑车的车夫,成了酒鬼、赌鬼,总是打骂他。而母亲总有办法把父亲输的钱还上。

阿魏有过猜测,觉得父母有了秘密,关于他的。

疯了,真是疯了。

裴辛夷听懂了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噎得心慌。

这里所有人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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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骂骂咧咧出去,似乎拿到钱,很快就离开了。

女人再次来到房间门口,点燃烟,甩灭火柴,说:“儿子,衣柜里的人是谁?”

阿魏还陷在一种不真实之感里,闻声抬眸,支支吾吾地说:“我……朋友。”

“怎么让朋友待在那么闷的地方?”女人两步走来,打开衣柜门。她上下打量裴辛夷一番,“不出来?”

裴辛夷走出衣柜,细声细气地说了声“阿姨好”。

女人笑了笑,“我们儿子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