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饭厅落座,长桌显得不那么空了。
席间,人们推杯换盏,却是没有太吵闹,毕竟阮家接连发生两起丧事,在佛爷面前还得收敛着。
阮商陆忆往昔,说起儿女们少时的趣事,自然避开了阮忍冬不提,免得令气氛消沉。
“……明回来的第二年,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宗祠跪了一天一夜,后来我问他当时你在想什么,你们知道他怎么答的?”
阮法夏出声说:“爸,你怎么老提二哥这件事。”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阮商陆睨她一眼,笑说,“明说……”
“我说。”阮决明接下话茬,看着在座的人,又像是只看着对面的人,“我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得比谁都好,比谁都风光,要任何人都忌惮我,不可能再欺骗我。”
裴辛夷看着他,手里的勺子挖到鸡蛋羹底部。
等南星翻译之后,她把鸡蛋羹慢慢舀起来,说:“原来阮生以前这样孩子气。”
阮商陆笑着摇头,“裴六,这可不是孩子气。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是块材料,必成大器。”
阮法夏说:“裴小姐之前没见过我二哥?”
裴辛夷听了翻译,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佛爷邀请我们打猎,我在山里迷了路,又遇见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麂,阮生救了我。”
这是裴辛夷与阮决明对外的说辞。
“英雄救美?”阮法夏来回看二人,“诶,那裴小姐与我二哥很熟悉?”
阮决明玩笑道:“裴小姐好像不懂得知恩图报,之后再没联系过我。”
阮商陆说:“裴六,你觉得明怎么样?”
南星眸眼发亮,急忙转译说:“裴小姐,佛爷问你钟不钟意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