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夷一顿,说:“我觉得阮生很好。”
阮商陆若有所思地点头。裴怀良见状说:“老五,你不是一直想野猎,待会儿试试怎么样?”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裴辛夷心里松了口气,再抬眸,撞上裴繁缕不善的目光。从小到大,裴繁缕不止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她拿了奖杯,收到情人节巧克力,被父亲带去出席聚会,诸如此类的时刻,裴繁缕都是这种目光——无法压抑的嫉妒。
现在是嫉妒什么?裴辛夷掠过裴繁缕、阮法夏,看见正噙着浅笑的阮决明。
裴辛夷不觉得裴繁缕的嫉妒是出于喜欢,而是更为复杂一些的欲望。
裴繁缕是一个有正常欲望的女人,却被迫嫁给一个患有腿疾、性格阴晴不定的男人。裴繁缕也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自持品味的女人,可婚后周围都是些粗鲁的烂仔。
而阮决明有身份、权力,大多时候看上去斯文,留法念了艺术系(虽然中途肄业),还有打理花园这样浪漫的爱好。显然是个不错的性-幻想对象。
裴辛夷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件事上嘲笑裴繁缕,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笑出声来。
裴安胥就坐在她旁边,停下正在说的话,奇怪道:“我讲的很好笑咩?”
裴辛夷心里在想,耳朵也在听,方才他说起她的古董收藏。她说:“五哥,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冇想到你竟然很清楚。”
裴安胥只是听阮法夏他们提起,想显摆一下罢了。听她这样说,他不太满意地说:“古玩行的一部分货还是从我手头过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裴怀良出声打圆,问了些古玩行的事。
散席后,阮商陆与裴怀良上楼谈事。阮决明领小辈们走进地下室,准备打猎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