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一言不发,缓缓将面上覆着的面具揭开,一张俊朗斐然的脸便现在姬亥面前。眉飞入鬓,目若点星,唇红齿白,却不失阳刚之气。
他的脸正与殷却暄的重合起来,虽性别不同,但脸型与眼睛却是一样的。姬亥猛然起身,恍若梦里。
“你该死了有两年了……”
“可惜命大,尚且苟活。”小路,此刻应当称作殷却骁,轻笑道。
殷却暄生的如夏日骄阳,灿烂明媚,殷却骁却如春水潺潺,静入人心,若不知的,只当他是个文人雅士。
“臣当年的确遭奸人设计,只是未等到去函谷关求援,便被身边副将下了蒙汗药,绑在马上,再醒来时候,竟是到了南汾国的地界。
南汾国见臣身上的披甲是大梁的,遂收留了臣,臣只说是大梁一名普通小将,但他们却执意要臣留在南汾国,不肯放人,臣这才在南汾国逗留了将近两年。之后南汾国尊大梁为君父,臣才得了机会禀明南汾王,返回大梁。”
“那副将是……”姬亥微微沉吟。
“正是透露布防图之人,他随着臣与家父多年,终究还是心存一线之善。将臣送走,换上了臣的甲胄,所以当年死在函谷关之人是副将……”殷却骁略带感叹。
姬亥也沉默,当真是造化弄人。
“既然宣王已经安然回来,为何不与满满相认?若是满满知道,必定会开心。”
提及殷却暄,殷却骁脸上表情愈发柔和:“臣自然是有旁的打算,姜太尉手伸的太长,臣打算深入内部,将他这只手砍掉,若是不幸丧命,满满也不会知道。刚死而复生的兄长真真正正死了,她遭不住这样的大起大落。
荣枯夭寿,臣自当视作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