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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落地,琴弦触地尖锐嘶鸣,扰了深巷幽静。

梅树下的女子拢好妃色斗篷转身,画容娴静精致,莲步踩过如水月色,似是云窗雾阁深深处走来。当时只说红梅似,细看红梅却不知。

鸢肩龟背的胡人被扣在地上跪着,崔门主的长剑寒气逼人,冷冷地搭在他项边。

胡琴跌在青砖路上,琴身碎了两半,千金崩坏,托板松松欲坠。可惜好琴。

前几日过南街时谢琦问她,“怎么哪里都能看见这个拉琴的人?”卖艺人在哪里拉琴都不奇怪,也容易找个暗处盯人。

不过这些只是猜测,从这里往前走两个深巷便是那群刺客藏身的地方,若他真的是盯梢人,定会有行动。

莲心将碎在地上的胡琴捡起来查看了一番,“里面没藏东西。”

长仪点头,从衣袖里拿出雕花匕首,指尖在手柄的“锦”字上轻轻拂过,小心拔出鞘,蹲下来将刀尖贴了他另一侧的脖颈,软声软语却威压毕露,“你们传消息的暗语是什么?除了南街还有哪里藏着你们的人?”

跪地的胡人面无表情,眼里空洞,嘴角渐渐溢出血,顺着下巴滑下,脑袋沉下去。

崔穆抽回剑探了他鼻息,眉间微皱,“死了。”应该是牙后藏了毒。

长仪也将匕首抽回来收回鞘,裴锦将她扶起轻搂在怀里。

连盯梢的都是死士……那人手段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