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你的信一封封而来,每封都说归期近了,可你走的时候明明树叶还是翠绿,而今都下了一场初雪了,我依旧没等到你归来。
其实还好,我每日照顾母亲,同翠儿他们玩乐。只是现在母亲病好了,一心礼佛,总嫌我在一旁聒噪,扰她静心。翠儿也嫌我牌技太烂,不愿同我玩了。我就去花园的池子旁数鲤鱼,可连鱼儿都嫌弃我,不肯冒出水来。前几日的那场雪也太薄,都堆不起一个雪人,很是无趣。
不知道江南是不是也如京城这般冷,给你带去的衣服是不是足够御寒,你也不必太急,我深知处理事情并非一朝一夕,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
还有,我依你的话,每顿都吃大碗的饭,可前些日子翠儿说我丰盈了,连出嫁前的绣花袄都穿不下去了,我很是懊恼,但愿你回来不嫌弃的好。
就写到这吧,盼归。
我写完信封好,吩咐翠儿找人寄了出去,心中难免惆怅。张锦云走了四个多月了,怎还不回呢?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吗?
为了不叫自己窝在房里胡乱猜测,我忽然有了主意,急忙唤桑儿去叫了车,让翠儿准备了银子,便换了衣裳坐车去了段锦轩。
京城上好的布匹,都在段锦轩了。
隆冬已来,接着就是年关,总得给张锦云做几件衣裳,还要给母亲挑几身,还有我屋里这两个丫头,屋外的两个小厮。
我和翠儿挑挑拣拣了半日,一样样选好,翠儿抱怨我买的太多:“府里肯定每年都做啊,小姐何必废财又费力弄这劳什子呢?”
我没听翠儿的抱怨,从众多布匹中扯出一批尚好的白色云锦,忙问翠儿“你看这个怎样?少爷总喜穿白色,这个应该配他吧?“
翠儿伸头过来看,认真地研究半天,最终使劲点了点头说:“适合适合,咱家姑爷风流倜傥,这白色云锦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