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迈过那高高地门槛,耳畔忽地竟响起一声响动,她皱眉抬头看去。
这会儿,无缘无故竟蓦然想起,先前未曾死遁之时,跟着赵黼来到刑部那次……
那时,她满心懵懂惶惑,完全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跟这个地方结下如此深厚的不解之缘。
可是这会儿竟想到这一幕,却是怎么了?
云鬟笑笑。
正欲往公房而去,迎面阿泽来到,竟说:“你来了?快去,四爷叫你。”
云鬟的目光直了一直,道:“知道了。”默然随着阿泽前往。
进了白樘公房,行礼之时,却见有个人也在场,云鬟瞥过去,见竟是季陶然。
只是不知为何,季陶然的脸色,有些不大自在,目光跟她短暂一碰,旋即移开。
可虽是刹那,云鬟却也瞧出了他眸子里的一丝异色,那是……
云鬟来不及辨明,就听得白樘道:“你可知,我传你前来,是为了何事?”
云鬟微微垂首:“并不知。”
白樘道:“你方才从何处而来?”
云鬟停了停,方道:“从……东宫。”
白樘道:“你去做什么?”
云鬟眨了眨眼,怀中揣着的那金戒,果然重若千钧、山一般压在她的心头,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面上,却仍是沉静如初。
云鬟静静答道:“只是日常拜见太子殿下,并无什么要事。”
白樘道:“哦?”
云鬟眉尖微蹙,眼神略有些变化,却并不曾出声。
白樘慢慢道:“你昨儿借口跟清辉有约,遣开了阿泽,往东宫去了一趟,今儿绝早又赶去东宫……只是为了日常拜见?”
云鬟听了这句,才蓦地抬起头来,眼中惊异、不信,先是定定地看向白樘,继而却是看向季陶然!
季陶然的目光,蜻蜓点水似地,跟她一碰,面上表情甚是难以言喻。
白樘却道:“你总该记得,你仍是刑部主事罢?”
云鬟木讷转头,同白樘目光相对:“尚书、尚书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