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宽衣解带,求人怜惜啊?”
晏迟的身份在宫中并不算太大的秘密,只要江情上下疏通,将宫里的几位老人打点好了,便能获知他的一些讯息。
晏迟轻微地蹙眉,语调仍旧温和地道:“江郎君不是刚刚才说,我多日未曾侍奉于陛下左右、未曾在凤凰台雨露承恩么?”
“这个不好说。”江情盯着他笑了一下,“彤史可以不记载。若是不要面皮就能引来前所未有的荣华权力,又有谁能不动心。”
晏迟慢慢地听他说,目光停驻在对方如冰的眼眸之间,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他回望过去,目光一直从对方眸间浮冰里穿过,渗透到底层之中。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晏迟缓缓地问了一句,随后又道:“倘若真是心中如此,那你以后的伤情伤心,也可更少一些了。”
江情没有听懂这句话,也没有贸然回应。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又看了东吾一眼,随后行了个礼。
“良卿千岁、晏公子,风冷雨浓,我先回去了。”
说这句话时,语调恍然间又温柔了许多,这回便极似正主了。
晏迟颔首道:“去吧。”
他的目光一直伴随着江情的背影,穿过起而又落的垂落门帘,消失在脉脉春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