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眉峰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语气平静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此事无论男女,人人不可免之,不知道江常侍说的,是哪一件衣服?”
江情半晌不语,久久地注视着他,随后才道:“晏公子怀有身孕,已经很久没有侍寝了吧?”
他近前一步,在距离东吾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撩袍跪下,焚香参拜,在金身塑像之前添上人间香火。
晏迟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东吾沉不住气,瞥了他一眼,道:“那是陛下怜惜晏哥哥,如果换了你,你连生育后嗣的资格都没有。”
江情转而看向他:“比起我来说,良卿千岁入宫一月有余,似乎还是……处子之身?”
这句话立刻将东吾激怒了,他气恼地挽了下袖子,然后被晏迟阻拦住了,一腔恼火没办法发泄,气得红着眼睛掉眼泪。
他一边擦拭眼角,一边自己又把自己气到了,觉得怎么这么不争气,让人说两句就收不住眼泪,他就是想跟江情继续吵,也没有任何吵架的气势了。
晏迟站在他身后,慢慢地给东吾顺背,垂首低声道:“陛下是不舍得伤害你。”
东吾的难受心气儿才止住,转过头盯着面前的佛陀菩萨,越看越觉得他们不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另一侧的人参拜完毕,慢慢站起身。江情身上的衣饰与晏迟的相仿,但比他穿得更繁复一些,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戴着那一日殷璇送给他的戒指。
他上下扫视了晏迟片刻,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道:“晏公子,我听闻您前几日去太极宫侍墨。您到底是去侍墨,还是……”
他靠近两步,贴到晏迟的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