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对两个小的也很怜爱,家里当初为了缩减开支,把身边的人手都裁了大部分,只有两个小的身边的人手没动,所以两人身边并不缺人看着。
江氏怔了怔,支吾着道:“宁县的寺庙不灵验,丫鬟婆子不尽心,所以没看住。”
这俩解释更不靠谱了,沈琼楼皱了皱眉,但这时候也顾不上细问了,先问她:“明儿和福儿是在哪座寺庙走失的?”
江氏道:“是在西山上的清风庵。”
沈琼楼刷刷刷写了两封信,立刻吩咐下去:“把这信给推官和知府,请他们帮着找人,王爷留下的好手派上几十个出去,也在清风庵附近帮着寻,如果是遇见了拐子,想必带着两个孩子也走不远。”
她略一思忖又道:“去给我娘家人去信,让他们知道这事儿,赶紧赶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袖子就被江氏扯住了,她吓得身上发颤:“别,求娘娘不要告诉老夫人和我婆母,她们,她们要是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沈琼楼气道:“这时候多个人多份力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这时候瞒着是存了什么心?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受罚的事儿比你两个女儿还重要?”
江氏自己已经找了一回,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的沈琼楼,就是想把人找到了领回去,这桩事儿也就悄没声地没过去了。
她于是又嚎哭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在沈家多不受待见,这回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肯定要被休,一会儿又身世多么多么可怜,休回家了命就没了。
沈琼楼被她的神逻辑搅的脑仁疼,把她扔给安嬷嬷,自顾自地吩咐下人办事。
她在屋里焦躁地踱了半个时辰的步子,下人回报却还是没有音讯,她想到明儿福儿被人拐走挖眼剁腿的下场,又想到两个小丫头生的模样好,指不定被拐去哪些腌 地方,晚找回来一分两人就多一分危险,想的她心里别别乱跳,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换上男装,点了人手就出门了。
她出门之前先吩咐元芳,等沈老夫人她们来了先让人不要担心,她一定会把人找回来的。
这一路骑马直奔西山脚下,陆推官正在底下吩咐差役找人,见她来先上去行礼:“王妃娘娘。”
他身为推官也郁闷得很,身为当地的治安官,王妃的娘家侄女被人拐走,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沈琼楼顾不得多说,直接问道:“人找着了吗?庙里人问过话了吗?”
陆推官欠了欠身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方圆二十里都已经在排查了,庙里的几个姑子和香客也都提问过了,人暂时还没找着。”
沈琼楼脸一沉:“我先上去瞧瞧。”然后带着人骑马上山,陆推官也不敢怠慢,紧跟着去了。
她进到庵里先找到了住持,清水庵全是女尼,这位住持自然也是女子,四十岁上下却还风韵犹存,面对她的问话也对答有度:“回檀越的话,江檀越来的时候是带着两个孩子,但庙里随着香客越来越多,我们也没顾得上看顾,后来的事儿也就不知道了。”
沈琼楼听她说的并无破绽,眼睛眯了眯,忽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这庵堂里共有多少僧尼?都请出来让我见一见。”
住持一怔,但也不敢推拒,只得把所有人都叫了出来,请沈琼楼挨个过眼,她歪了歪头看向三宁,见他点头才道:“住持真的把人都请出来了吗?我回头会去找相熟的香客询问,若是少了一个”
她慢慢地拉长了声调,住持额头涔涔冒汗,又把几个洒扫厨下的姑子叫了出来,沈琼楼竟也没为难她,缓了口气道:“住持不要怪我多事,那两个是我侄女儿,实在是关心情切才这般冒失的。”
住持心下先舒了口气,单掌合十:“岂敢岂敢。”
沈琼楼一出庙门就沉了脸,转向三宁吩咐道:“先让几个好手进去仔细搜搜,不要京东人,再暗里把庙里的人都想法子制住,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搜仔细了,搜错了,我来赔!”
陆推官只道豫王妃是个百媚千娇的美人,却被她的霸气侧漏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不愧是王爷瞧中的,赶紧问道:“王妃是怀疑这庵堂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