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差不多妥当了,现在沈成志只怕把沈府上下都恨上了。”
苏沅恩了声:“照着计划来吧,皇上那边也等急了。”
沈琼楼及笄礼那天,她一大早就被元芳拉起来洗漱打扮,她最近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连指甲上都染了淡色的花汁,她皮色极好,连脂粉都不用打,因此元芳挑了点胭脂在掌心化开,给她匀称的拍上双颊,唇上也点了口脂。
元芳左右看了看,差不多满意了,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些钗儿花儿点缀,解释道:“姑娘等会儿要梳头盘发,然后插钗,咱们现在先梳个简单的头,等到时候请人给您盘起来。”
沈琼楼早就被摆弄的没了脾气,闻言敷衍地点点头:“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元芳夹了块点心到她嘴里:“您先吃这个垫垫吧。”
她服侍沈琼楼换上淡蓝底子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下身配了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直把她打扮的明艳又不失庄重,然后扶着沈琼楼出了门。
宋灿人虽没过来,但却备下了及笄礼送过来,是只璎珞金项圈,上头挂了羊脂玉的玉锁,十分精致好看。
这时候礼还没开始,沈琼楼在大人堆儿里站着无聊,便去后头坐着,就见陈六娘也早早地到了,见到她先说了话:“你这身打扮不错啊,颜色配的也好。”
沈琼楼随意笑道:“是我祖母和我娘来回挑了许久才给我配的,我也不懂配色,她们说什么好我就穿什么了。”
陈六娘嗤的一声笑了,让她坐下,眉眼掩不住的喜色。
沈琼楼见她喜上眉梢,不由得问道:“你没事高兴什么,家里亲事已经定下了?”
陈六娘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是我有位表姐,姓余的,是我母亲的侄女,被选作了太子妃,我为她高兴罢了。”
这年头大多数宗族都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大都是盼着亲戚好的,那种暗搓搓盯着亲戚家,巴不得人家赶紧倒霉的还是少数。
沈琼楼由衷赞道:“这是好事儿啊,恭喜你那位表姐,当然也要恭喜你了。”
陈六娘大方道谢,又拉着她小声问道:“我也是有事要求你,这就直说了,我跟我表姐素来要好,知道你在东宫侍读过,跟太子也相熟,所以想问问你殿下的事儿,好让我那表姐心里有数。”
她又忙补了句:“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我也是随口一问。”
沈琼楼沉吟片刻,没说具体的喜好,只是道:“让你表姐放宽心,太子待人很和气的,寻常也不难伺候,尽本分就成,我听说你表姐性子不差,以后定能夫妻恩爱的。”
陈六娘知道她也不好透露太多,这话已经算是给人吃了定心丸,于是认真道谢。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就见宋家人过来了,宋老爷没有守孝的避讳,宋莹却也跟过来了,孙辈要守九个月的孝,期间一切宴饮能避则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那边沈念文和沈岑风正在待客,她眼珠子黏在沈岑风身上就不下来了,宋老爷也瞧见她这幅德行,出言训斥了几句她这才消停。
沈琼楼和陈六娘见她有要过来的意思,急急忙忙躲远了些。
正巧元芳来找沈琼楼让她行礼,她跟着过去,宾客来了一圈却没见着殷卓雍,她心里有点闷闷的不痛快。
沈家安排的及笄礼极为严格,赞礼一人,赞者二人,有司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