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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指听香:“你知道这位姑娘身份见不得人,你未成亲之前收她做外室,只怕难寻到好人家,你也明知道你爹娘要进京来给你找一桩好亲事,所以便把她的事儿瞒下了,也不说把她送走,想着等到成亲之后再说出来,那时候也没法和离,只能认下了,那样贤妻美妾都齐备,我说的可有道理?”想享齐人之福,做梦!

她眼神锐利,似要把白冲看穿一般:“你逛勾栏收外室都是你的事,别人置喙不得,但存心欺瞒又安的是什么心?”

白冲怔怔地瞧着她,随后又慌乱地低下头,讷讷道:“我,我没有”沈老夫人几乎一言就把他最隐秘,最慌乱,最不可告人的心思道出来了。

白夫人本来还有些心疼儿子,闻言也只剩恼怒和失望。

沈琼楼在心里叫了声厉害。

事已至此,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婚事结不成了,白大爷和白夫人带着白冲走了,听香提起裙角小心跟了出去,白氏早已经呆在原处,羞愧到手足无措,站起身慌乱道:“我这婶婶,我真不知道冲儿会做下这等事儿,要是我知道,怎么也不能把她说给楼儿”

沈老夫人知道她的为人,因此心里虽不悦,但也并没有迁怒,缓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你,男人一旦起了心思,哪里是别人能管得住的。”

白氏连连道歉,沈老夫人好言安慰几句让她回去,等人走了之后便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沈琼楼走出来给她捏肩捶腿,沈老夫人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原来真没瞧出来,他竟是个这样的,那叫什么听香的也是厉害,一下子把人拿住了。”

沈琼楼并不赞同这话:“这也得分人了,大哥在金陵的时候不也遇到美人碰瓷了吗,怎么没见他领一个回来?”

她个人最讨厌以‘哪个男人能拒绝美女投怀送抱’这种理由给自己辩护的广大渣男们,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这个理儿从古至今都不会变的。

沈老夫人点头,又是叹了声。

经过白冲嫖娼立外室事件,全家上下心情最好的就是沈琼楼,第二天还有兴致跟殷卓雍说这事儿,又后怕道:“要不是那听香来得巧,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殷卓雍笑而不语。

沈琼楼说着说着自己先觉得不对了,狐疑地盯着他:“这里头你没做什么吧?”

殷卓雍轻描淡写:“我让人把他引到青楼,本来是想让他多去几回,再想法子让他逛勾栏的事儿被你们家里人知晓的,没想到他自己先被人勾上了手,那女子手段了得,这就怨不得我了。”

沈琼楼默了片刻,疑惑道:“听香不是你安排的?”

殷卓雍嗤笑一声:“烟花地那种事儿多了去了。”

沈琼楼本来挺烦白冲的,先嫖娼置外室,又蓄意骗婚,但闻言难免有些歉疚:“你这样不是害人呢?”

殷卓雍白细的食指在她脑门上戳了戳:“要是逛勾栏是害人,那魏王睿王,还有其他几个王爷,甚至是那些贵族子弟,早就该被害死了。”他顿了下:“你知道为何你家里最近急着要给你寻亲事?”

沈琼楼 了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娘和祖母一直都挺急的。”

他眯起眼,慢慢地道:“皇上已经下旨,要在贵女中选一位侍女为玉昭公主伴驾。”

沈琼楼张了张嘴:“他,他图什么啊!”

殷卓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陈皇后这些年越发势大,如今又影响朝堂,逼他给三皇子封王封藩,彻底退出储位之争,他不过是想拿捏皇后罢了。”

沈琼楼呵呵冷笑:“这手段未免迂回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