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和沈老夫人在这时候奇异地心灵相通了,讶异笑道:“我瞧着这孩子品貌这般出众,竟然未曾娶亲?”
提起这个,白氏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孩子姻缘不顺,三年前先说了一家闺女,结果那闺女品行不端,竟和家仆私通;过了一年又说了知府家的次女,没想到那知府却是个不守信用的,攀上桩更高的亲事,便把婚给毁了。这些年我们也帮着这孩子断断续续相看过几桩,结果每回都出了岔子,把我大哥大嫂都快愁死了。”
陈氏开心了,宽慰道:“堂嫂放心,冲哥儿家世品貌样样都好,再没有寻不着媳妇的道理,反正京里出众的闺秀也不少,咱们都帮这孩子留心着,定能找个妥帖的。”
白氏也乐了:“那我就谢过弟妹了。”
陈氏和沈老夫人一直为沈琼楼的亲事发愁,按说她这个年纪早就有该上门打听的了,唯独沈家门前门可罗雀。她现在名声虽然好了不少,但当年的累累恶名还是让大多数人家望而却步。
如今好容易来了个品貌家世都不错的年轻人,两人立刻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来问话,问完年纪问喜好,再旁敲侧击地问品行和有无房里人。
白冲被问的脸红过耳,羞羞答答地一一柔顺答了。
那边沈松和沈琼楼出奇地投缘,说起美食来都流了口水,沈松故意馋她:“要是没吃过春江鲥鱼,那出去便别说自己吃过鱼,不然要让人瞧了笑话了。”
沈琼楼上辈子鲥鱼差不多都绝迹了,仅有的人工养殖的也贵的要死,听他说完便不服道:“堂伯吃过?”
沈松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一位会做春江鲥鱼的大师,当时试菜的时候香倒了一片人,味道鲜美肥嫩之极,无愧鱼中之王的美称。带的我家酒楼也生意红火。”
他说完又叹道:“可惜那位大师脾气怪诞,春江鲥鱼每天也只肯做五条,只要这个数儿到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会再动弹一下的,我这个当东家的都得看他脸色。。”
沈琼楼问道:“堂伯家里还做着酒楼生意啊?”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家里有人开饭馆酒店。
沈松道:“那是自然,如今酒楼赚钱,哪有不开的道理?”说着又跟她说了好些美食经。
沈琼楼听的差点流口水,脑子一动忽然想出个主意来:“堂伯既然有能耐招揽到大厨,为什么不开个自助餐馆呢?”
沈松一怔:“自助餐馆是什么馆子?”
沈琼楼便把自助餐的含义给他解释了一遍:“堂伯可以定下个均价,在馆子里放置各地的美食,还有茶水点心,只要人交够了钱便进去吃,这样不光客人能吃到的东西多,您也能赚一笔。”
沈松多年经商,一听就懂了,饶有兴致地道:“侄女很有想法,不若跟我去学做生意吧?”
这广告词沈琼楼 了下,沈松摆摆手:“开玩笑的,要是你去跟我经商,婶子非抽我一顿。”
他说完又细细琢磨起自助餐的可行性,越想越是兴奋:“那些真正有钱的人家想必不回来吃,不过手里小有富余的百姓和小生意人想必是爱的。”
这一谈众人都谈到深夜才离去,晚膳用的宾主尽欢,沈老夫人末了还跟沈琼楼叮嘱道:“亲戚就得这样互相帮扶才是正理,当年咱们家困窘的时候,你堂伯没少送银子过来,如今他们家子弟都长大了,咱们也该帮着拉拔一把。”
她说着又哼了声:“别学你姨太太似的,好好地亲戚都得罪遍了,心思不往正道儿上走,整日东挖一点西抠一点,恨不能把别人好的全都归到自己身上。”
这是对宋老夫人还气着呢,沈琼楼宽慰她几句,问了句朝中事儿:“我记得走之前皇上口口声声地说娘娘不贤不淑,要禁了她的足,怎么一回来便也没个风吹草动了?就连太子都接回来了。”
沈老夫人淡淡道:“本来圣上震怒,娘娘也没说话,后来太傅谏言,娘娘一声不吭地把这些天查明的证据递上去,圣上也没了发作的由头,只得偃旗息鼓了。”
她顿了下又道:“叫太子回来听说是为了选妃之事,宫里如今最忙的就是这个。”
沈琼楼长长地哦了声,太子如今已经十五,按着古代的算法,已经到了可以讨老婆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