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但笑不语,沈琼楼也没法子,只好跟着他一道儿去了,两人一路走到后面清凌凌的湖边,殷卓雍早就在湖边等着了,见她过来便要拉着她去湖心亭:“走吧,陪我用午膳。”
沈琼楼最近心里犯嘀咕,听完这话立刻警铃大作:“王爷,臣,臣不饿,您自己用吧。”
殷卓雍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竟很反常地没再劝她,点头道:“不想吃饭也行,找点事儿做吧。”
沈琼楼一怔,他指了指不远处湖岸边优雅迈步,姿态写意的白鹅:“去把那些鹅都感到湖里去,本王要赏景。”
赶鹅?沈琼楼:“?”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殷卓雍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沈琼楼:“我,我去!”绝对一语双关。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沈琼楼认命地把官服的袖子挽起来,陈河忍着笑命人寻了根长短适中的竹竿的递给她:“湖边的石子湿滑,长史小心别落了水,小心被鹅啄了,还有也别伤了鹅群,这是从南边逮过来精细养了好久的,一只费不少银子呢。”
沈琼楼心里非常卧槽,但面上还不得不端出一脸严肃,正色点点头,挽起袖子,拎着衣袍下摆,一手拿着竹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斗鹅群了。
那群鹅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平日里悠哉惯了,见着沈琼楼这个生人也不怕,呱呱乱叫着凑过来,有的仍旧躺在水草里晒太阳,没留神受到当头一棒,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怔了几怔才乱叫地四散逃开。
沈琼楼以为最多一竿子把鹅群扫水里就完了,没想到不但没有一只鹅落水,反而都四散逃开,她一怒之下又戳了几杆子过去,鹅群这回不逃了,张开翅膀跳哒着向她冲了过来!
她两辈子都是城里孩子,还从来没被鹅啄过,不能体会那种深切的痛苦,正准备挥舞竿子把饿群赶开,就被几只奋勇剽悍的公鹅在腿上狠狠地啄了几下。
几只鹅用力扑腾几下,腾空飞起,带起的污泥溅了她一身,眼睛都被一团黑泥糊住了,几只狡猾的绕到她身后,看准机会跳起来对准她膝弯狠啄了一下,她立刻捂着眼睛扑倒在地上,一群鹅一拥而上,转眼就把她埋到鹅群里了。
沈琼楼选手被一面倒地碾压了。
她在心里哭爹喊娘,勉强拽开几只趴在她身上不下来的大鹅,撂下竹竿抱头鼠窜,身后还有几只最凶狠的紧追不舍。
她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殷卓雍呆的湖心亭里,崩溃大喊,声嘶力竭:“我吃饭!”
殷卓雍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赶鹅了?”
沈琼楼心有余悸地看了威武雄壮的饿群一眼,坚决摇头:“不赶了!”
殷卓雍在亭子里瞧得一清二楚,心里快笑破肚皮,面上还是装模作样:“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沈琼楼看着自己被啄出红印子的手,简直要飙泪:“臣错了,臣真的错了,臣吃饭。”
殷卓雍点点头:“坐下吧。”想了想又补了句:“其实你赶的不错,就是地方不对。”
沈琼楼:“tat”
她现在真的感谢王府里没养猪,不然没准哪天豫王心情一好或者一不好,她还得把猪赶到猪圈里,以后老了就能写本书 我在豫王府种田的那些日子。
殷卓雍见她一身狼狈,忍着笑道:“被啄了?”
沈琼楼收回脱缰野狗一般的脑洞,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