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抬头望天,天边正乌云袭来,他苦笑:“正因为今天这天气,我才去!”
丁珝跪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父亲,宛儿已经去求岳父了……”
丁谓冷笑,叹息:“我不敢相信他!”
门外有人叹息:“那么,你可敢相信我?”
丁谓转向门口,怔住:“妙姑?”
刘德妙今日刻意地精心打扮过了,再加上一身白纱胜雪,更衬得她飘然欲仙,似要随风飞去。但是却笑容惨淡,眼中的悲哀更是掩饰不去:“我今日进宫,给太后讲经说法。”
丁谓方欲大喜,随之却立刻明白过来,脸色惨白:“不,不要去!”
刘德妙淡淡一笑:“今日除了我,还有谁能替你进宫?”
丁谓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声音自齿间吐出:“不,我不能让你冒此大险!”
刘德妙惨然一笑,他坐在那里,他叫她不要去,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伸出来,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真实心理。
刘德妙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轿。坐在轿中,她清清楚楚地说:“进宫!”她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女人啊,要骗的只是自己。
第一十六章 崖州
宝慈殿中,江德明送上冰湃的绿豆汤,刘太后微微一笑:“赐钱惟演一碗。”
钱惟演微笑:“多谢太后。”并不跪拜磕谢,只欠了欠身又坐回去,眼睛却还盯着几上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