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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简直都有些忍不住投向安安刀子眼锋了。

这孩子真不是故意的吗?!

璎珞也有些惊愕不已,安安这也太歪打正着了吧,瞧着靖王妃都要绿起来的脸,那么八面玲珑的女人,这会子愣是说不出话来,璎珞便觉憋笑憋的内伤。

倒是秦蕴明显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快,突然抬手便向安安抓了过来,道:“你才欺负人,不准欺负我母妃!”

秦蕴突然抓住了安安的腿,安安惊恐之下便本能的踢起脚来,结果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准,一下子踹在了秦蕴的额头上,自然也没踢的多疼,shu 可秦蕴却往后倒在了靖王妃身上,愣了一下,觉得受了莫大委屈,哇哇哭了起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璎珞和靖王妃都没反应过来,等恍过神时,秦蕴已捂着额头哭了起来。

而安安见秦蕴哭了,也不知是受了感染,还是小人精知道哭了就不挨骂,也跟着扑倒璎珞怀里哇哇叫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中各自的丫鬟乳娘围上来,有些鸡飞狗跳的,靖王妃有些恼怒,还没来得及吱声,安安便也跟着哭了。

本就是秦蕴先动的手,如今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蹲下来哄着秦蕴,偏秦蕴还记得上次被璎珞教训的事儿,这会子愈发觉得委屈,又见靖王妃不为自己做主,便越哭越厉害了,直嚷嚷道:“母妃不疼我,我要找父王,我要让父王将他们都赶出王府!卖给牙婆做奴婢!”

“呵,好大的口气,这是要将谁卖给牙婆啊,皇上的小皇孙吗?”

院子里正闹着,秦严的声音却传了进来,清冷的嗓音,顿时便令院子中安静了下来。

便连哭闹的正厉害的秦蕴都突然停止了哭声,他好似非常害怕秦严,陡然停了哭声慌慌张张的往靖王妃的身后躲,因哭声停的急,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心疼的靖王妃一颗心都缩了起来。

令她更恨的是,那便安安倒是欢喜的从璎珞怀中抬起头来,张着手叫舅舅,要着让秦严抱,安安脸上半点泪水都没有,引得靖王妃银牙紧咬。

只方才秦蕴确实是说错了话,又被秦严当场抓着,靖王妃怕秦严揪着不放,再以长兄的身份惩罚秦蕴,忙示意乳娘将秦蕴抱了起来,冲秦严道:“蕴哥儿没规矩,我回去会好生管教他的,既世子回来了,我便不多留了,先带蕴哥儿回了。”

秦严倒也不想和靖王妃多纠缠,只点了下头,璎珞便也跟着福了福身,目送靖王妃带着人转身离开。

靖王妃还不曾走出天井,就听背后传来安安欢快的笑声,她转过身,就见隔着假山荷塘,秦严正将安安高高抛起,稳稳接住,安安被逗得一时尖叫,一时欢笑的,声音清脆传遍了院落。

再瞧眼挂在乳娘身上,还在抽噎的秦蕴,靖王妃的手狠狠握了起来。

等回到梓涵院,她便克制不住脾气狠狠的将桌上一只梅花描金云纹美人瓶扫落在了地上,瓷器四溅,里头插着的几支茶花,花径折断,花瓣零落。

靖王妃抬脚将那飘落到脚下的一朵花碾碎,起伏的胸口才略平顺了些。

全嬷嬷站在一边,见靖王妃神情和缓了些,便道:“世子妃是愈发过分了,大抵是年轻气盛,打量着王妃和气便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妃是正经婆母,也该管一管了。”

对于全嬷嬷的话,靖王妃却不置可否,闭上眼眸,待神情恢复了平静,她才抬起脚来,轻拍了下裙摆。全嬷嬷忙躬身上前,抽出帕子给她擦拭着绣花鞋上沾染的一点花汁。

就听头顶靖王妃道:“有些敌人,你随意敲打,慢慢折磨,他只会苟延残喘,像小狗一样摇头乞怜,有些敌人,你打他一次,他便会抬头一次,一次比一次抬的高,可你只要有信心在他站起来前,将他打趴下,那便没什么。可有些敌人,你却需得一巴掌就将他彻底拍死才行,若不能一举击垮,他便会蓄积力量,撕咬的你遍体鳞伤,遇上这等敌人,若非有完全的把握,最好的办法便是等,一击而中的机会,总会留给更有耐心的人。”

全嬷嬷闻言不知为何,心里竟泛起一股子彻骨的冷意来,没敢接话,就听靖王妃道:“不急,也不能急……总能等到的。”

皎月院,靖王妃走后,璎珞瞧着秦严和安安在廊下玩闹了一阵,眼见安安头上都冒了汗,才见他接了过来,往屋中走。

安安伏在璎珞肩头,许是玩的累了,乖巧的被璎珞抱着进了内室,璎珞将安安直接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了鞋跪坐着探手去摸安安的后领,感觉脖颈下一层汗,便吩咐丫鬟拿帕子来。

安安感觉到璎珞手指伸到了衣领下却是痒的咯咯笑,又往璎珞怀中钻着,璎珞怕他身上汗愈生愈多,将他拽了出来,道:“安安乖,咱们歇会,让舅舅过来床上给安安讲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