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一个人,连带个小仆人,有些宽敞。
不过往后添丁加口,也不用动土木了。
看着他办妥了地契之类,便算是了结了那妇人的托了。
——你要走了?
自然,我是午时楼里暗阁的人,哪能一直呆这。
——恩,本地的事有什么不通不便的,找张老板便好。
想了想他惹麻烦的本事,又加了两句。
——早日改了口音,莫要多管闲事。还有,安分几年,等事情过了,才可以给你娘去信捎东西。
看看天色不早,我拎了包裹辞了他。
出了院门上马,竟有些惆怅。
他这便算安定下来了,以他而言,讨些生计自不难,即便不能出去做事,教书教武都可以。
他的武艺虽没有高深内力,拳脚都是稳扎的。就算家传刀法不能外露,小地方开个武馆,绰绰有余了。
何况,识字晓书的,当个夫子也容易。
收些束修,自己再种几亩田。
而后娶个媳妇,过几年便是一窝子了。
我呢,一直一直,只能一个人,一柄剑了罢。
江湖何其凶险,女人,我们这样的暗卫,也没有多少精力去哄,去护。
若要定下来,也得看有没有命,有没有这福气。
却听得他出来,喊。
——喂,你是不是没亲戚?过年来我这喝酒罢,我们家自己有几个方子,酿来都不错!
喝酒呵……
好啊。
我冲他笑笑,抖了缰绳走了。
终是没有没有点头。
年节的确近前了,可未必有空。
因为这般时节,往往,最是麻烦多多。午时楼各坛下头的商号镖趟子,年底前些生意最繁,也乱子多。
何况,今日不知明日事,到时候未必还有我这条命在。
还是和兄弟几个不当值的,浅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