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
这时忽然就明白,其实自千涣散后,我心底深处,是有隐隐的求死之意的。
自嘲笑笑。于是,身子坠下去时,我也就没有什么惧意。
依旧原样姿势,甚至有心听听耳边越来越急的风声。
却不料坠了几十丈时,运功完毕了。
看来,那些人在机关上留的时间太长,估错了我的武艺境进。
睁眼,自己面前疾速而过的是崖壁和雾气,有这么一瞬间我并没求生的念想。
可想到君上这两个字的担当,心里叹口气,出掌斜斜击向已经落到身下半丈开外的岩石,而后就着略缓的下坠之势和新得来的靠近崖壁的横向分速,挥剑转身,将长铁扣划上坚硬光滑的石壁,激出一串火花,留下一条黑色的突兀深痕。
又坠了百多丈,势头缓了不少,剑也磕磨得只剩剑柄了。
执剑的右手虎口早已震伤得不成样子。
知道速度足够小可以蹬壁而不至于残了腿,我开始交替蹭踏着。
勉勉强强又减下去一些坠落的势头。
大概是我运气实在很好,竟然看到斜下方有一处凸石头,形状像是老树上的嫩芽。
站人是不够的,何况那石头已被风蚀雨腐,并非和崖壁稳稳固固的一体。
做缓冲用却是难得的。
抽了腰带灌注了真气挥出去,扣上石身,在落过石头水平高度后狠命向下一扯——
它被扯得掉落越快,我缓得的势头就越多。
如此几番种种,终于安然近得江面。
却又有一个大问题。
江流湍急,此段水域,水下不乏暗礁,也有中流砥柱露出水面。
下游可以上岸的缓坡还在千丈外。
眼看就要落江,怎么办?
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