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坦荡,眉修长,鼻削挺。合起的单眼皮下,是清亮的深粟色眸子,以及纯黑的瞳孔。大概因为过去的那十几年,不带笑意时薄唇难免让人觉得冷峭,却在此时因无魇的好睡消了那分酷煞之气,留了因流畅明朗的唇线而尽显的清俊……
七冥醒了。
略蹭了蹭枕角,顺势从被子底下慢慢伸手朝我睡的方位摸索了把,无声地轻叹了口气,依旧没睁眼。许是想想不对,猛然起身……
“真?”他微愕。
他身上着的里衣是昨夜回房略略擦洗后,我给换上的……自然没有安了好心,现下半敞了不说,其实被裘下,连腰带都没有系……
斜斜躺倒些,揽了他肩,亲着他发顶,“七冥……”
“嗯?”他放松地靠下来,舒舒服服地吁了口气。
七冥你若不曾遭变如今该是多开心的一个翩翩公子,娇妻幼儿,仆马绸裘……这世间男子均以雌伏为大耻大辱,你亦不是例外,却又因了旧日过往而自卑自鄙到如此一种地步,以至陷在我那几分善待里,交出了这么多的眷恋……
你知不知道明不明白,我虽不会苛刻了你,却给不了你其他?
胸口的温度,早已随千而去了。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饿了……”
“我去传膳……”
“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