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样子,竟有说不出的洒脱。
正看着发愣,他转身过来,把我的头发也照样理了,又帮我着上里衣中衣。
然后出去传膳。
温泉外有小厅,借了里面的浴泉,天然暖热。
我低头看看他扔在地上的两团发。
一远一近。
湿湿的。
他的一团,我的一团。
都是刚才他梳下来,揉了扔在那的。
神差鬼使地,我把那两团发捡起来,收好了。
小厅里用了些午膳,真……君上便如常般令我回去小憩。
的确有些乏累。
却是睡不着的。
常年没有午后入眠的习惯,现今有了闲暇也不过将躺会。
原先那间屋子一直是留着的。
进了屋,阖上门,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人近了打扰,我取了屋里备的盆水来。
将一团发丝放进去,轻轻带开了。
仗着目力手准,一一挑出发根,理成了束。
近几个月,傍身的武艺,好似总是做这般的琐碎用处。
如此,不过半个来时辰,得了两撮乌丝。
本想合成一束收了的,临了却顿住了。
七冥七冥,你与君上,虽可以近身无距,却终归不是一处的。
你命线或许挂在他身上,他的却决不在你身上。
于是拿青色丝线分别绑了,用惯常的帕子裹了收了。
而后自嘲一笑,不清楚怎么捣鼓起这些小儿女的玩意了。
但是既捡了回来,扔了却是下不了手的。
罢了,随身收着罢。
大概理开乌丝时候劳了神,放妥了东西居然有困意上来。
小憩。
破天荒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