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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此时体内余毒和药纠缠正酣,若受了这袖箭里哪怕一支,便是莫兰,也束手了。

这毒伤却是不立断的。莫兰若医不得……

等到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在君上臂弯里了。

身上多了一处剑伤,几处浅伤,几根断脉,几支暗器。

我没数。

我知道这回,莫兰的命是真的保住了。

至于我自己……早些晚些的事罢了。

君上罚我暖床。

身为午时楼楼主,君上不算好色。侍寝之人,一月最多不过三。

男女……倒是不忌的。

每次君上召人,总管那边总要备上热水药物纱布。

莫兰也总是彻夜守着。与其说是为了那些人,不如说是为了我。

次日的人,大多抬出来的。却偶尔也有半开了门,妩然一笑,娇声要水清洗的。或者寻死觅活地进去,第二天哭得满床眼泪,身子却无碍,连金创药都用不上的。

屋子里是铁定见不到君上的。

从君上还是上上任火阁主时,就这样了。

从来没有人摸透过规律。

或者本来便是无规律的。

唯一的规律是,一人不二次。

莫兰七日里一直跟在我身侧。连南山那三日也不例外。

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君上答应的。

用在我身上的药,大概,会让楼里的人发疯。

却是指了我那日君上笑笑许了莫兰的。

第七日,莫兰执意灌了我一天老白参汤。

他说,我体虚,莫倒了兴致。他说,君上不会为难我的,知道你生性害羞,明日里我自当帮你打理,七冥你从此怕是要食髓知味了。

却是一边静静落泪,一边说的。

我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参汤是吊命的。

我近不得人身,加上身上内内外外的伤,这番折腾下来,是早晚要留莫兰一个人撑下去了。

我们都知道,那参汤里掺了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