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推推眼镜,望了望帐篷外——春天的贫瘠之地,哪来的大风?
而这边的伙计,已经把货品拿了出来,摆了一溜,很高兴地让两个年轻人挑选。开门头一注生意的客人要买这么多东西,这真是个好兆头,不是么?
……
亚麻衬衣才要四十五个铜币。外衣、裤子与靴子,都是一个银币左右。加上其它的,一共四个银币八十四个铜币。
查理没还价,他没心思还;尤里也没还价,这个价格很实惠。伙计搓搓手,乐呵呵道:“四个银币八十个铜币就好啦。”
两个年轻人付过钱,尤里领着查理回旅馆。
旅馆的老板正在整理柜台,见尤里带着一个客人回到旅馆里,招呼了一声:“今天还住?”
“是啊,加点押金。”尤里在柜台上扔下两个银币。
老板收起了钱,用粗大的手指捏起一块炭条,在柜台后的大木板上记了账:“要再开个房间吗?”
查理发现那木板上一排排全是图形符号与数字。每一行开头都是一个正方形,大约表示一个房间,银币用空心圆圈表示,老板正在添圆圈的那一行,前端已经涂掉了半个银币——好吧,很明显,这个牛头人老板不识他们自己的文字,但这并不妨碍他做生意。
尤里见查理伸长了脖子,微微失笑:“不用了,添一幅褥子就好。还要些热水洗澡。”
“好叻。”旅店老板指指旁边的绷皮箱子,“热水在后面,管够!褥子你们自己拿吧,前天刚晒完。”
……
贫瘠之地的旅馆,从屋顶到地板,都用原木搭成。
每间客房里面不分客厅卧室,也不分盥洗室,统统就那么一间。褥子铺在地上,中间是个火坑。墙上有一排木钩子,又大又结实,可以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