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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沈取便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千古盛衰之理,从不曾有改变。

张廷玉自然不希望顾怀袖见到沈恙,顾怀袖自己也未必就想见沈恙。

她梳了头,才按着自己的额头,朝着床榻上躺,只道:“一个二个都是要人命的煞星……”

“看你懒成什么样。”

张廷玉看她转眼就要睁不开眼睛了,只暗笑,而后也躺了上去。

同床共枕时候,最是温柔,只这么躺着,似乎就是地老天荒。

有时候,顾怀袖觉得自己的愿望也很简单。

可也仅仅只是有时候。

她觉得自己兴许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澹泊”。

不过现在,她知道什么叫“野心”。

还有,仇恨。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廷玉上朝,顾怀袖照常喝粥。

宫里的消息来得很快,说是今日皇帝又让议储,赵申乔竟然推选了八阿哥,更别说他儿子赵熊诏了。想想赵熊诏也是四十八年的状元,这几年却在翰林院之中几乎没有作为,似乎天底下人人都在跟他作对一样。

明眼人都知道是张廷玉不想他出头,可谁又敢去参张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