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苞也是个犟脾气,治学严谨,尽管人在狱中,竟还坚持著作,写了《礼记析疑》和《丧礼或问》,颇为人所津津乐道。
他的运气,要比戴名世好多了。
想起戴名世,余下的不过是叹惋罢了。
终究还是可惜了他一腔才华,满腹经纶……
顾怀袖慢慢将头上的钗饰都取了下来,耳坠手镯都搁在了妆台上,回头这么一看,还是她很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人。
她看向张廷玉,张廷玉则将黄历放到了一旁去,扫了一眼那妆台上的东西,却忽然道:“你的双雁翅怎少了一根?”
“约莫是落在年府了。”
她一点也不慌乱,慢条斯理地说了,又拿梳子梳头,问他道:“听说今儿沈恙也来了?”
“来了,不讨人喜欢得很。”
张廷玉想起来,便是一声冷笑,他还是想问双雁翅金簪的事情,不过顾怀袖这一副样子不像是想说。他勾唇一笑,叹了口气:“听闻近日他还要在京城逗留,你万莫撞见他了,到时候才麻烦。”
沈恙如今是个员外郎,于他而言,捐个官跟闹着玩儿一样。
横竖,他沈恙不缺那一点子钱。
寻常人家有钱不能使鬼推磨,真到了沈阳这样有钱的程度,大半个江南官场都是他囊中之物。
刺探情报,不过是钱字而已。
人说富可敌国,却迟早要为国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