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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诗稿打发掉小盛子,小盛子捧着诗稿屁颠屁颠地就回去了。

至于张廷瓒,眼瞧着中午时候到了,将那顶戴一提,直接出宫回家去了。

他回去就直接找了张廷玉:“二弟啊,你昨儿不是给我看了些诗稿吗?”

张廷玉从案上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大哥一眼。

他坐在那里,歪着身子,端着他桌上一把漂亮的宜兴紫砂壶,压根儿没有在父亲那边的正经模样。说这人什么沉稳大气有内涵,都是外人瞎诌的。

张廷玉素知张廷瓒德性,又埋下头写字去:“大哥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每日一回家头一件事就是去见大嫂,一贯是懒得理会什么‘兄友弟恭’之道的。”

“咳咳……”

张廷瓒干笑:“二弟,大哥这也是没办法了。今儿四阿哥身边的小盛子找我来捉刀,要些奇奇怪怪的诗稿,我又不是曹植,近日来杂事繁忙,文思枯竭。四阿哥又要得急……”

略一抬眼,张廷玉似笑非笑,“所以?”

不知怎地,张廷瓒老觉得心虚。有这么个老成的二弟就是不好,平日里还能充当个兄长,这时候就只能认怂。

“所以我就把你的……呃……给出去了……”

“哪几首?”张廷玉早知是这个结果,这事情他也干过不止一次了,他抚额,已经决定以后不跟自己这不靠谱的大哥谈诗了。

张廷瓒笑嘻嘻道:“《咏春调》《惜春调》《惜海棠》《清明》……也就是这几首了……”

“这几首诗都略有瑕疵,你拿出去,也是坑人。”

张廷玉懒得搭理他了,兀自埋头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