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都想笑了,谢莫如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么?她还会后悔?便是儿子不娶娘家侄女,难道娘家就不帮衬她了?谢贵妃道,“我也知那孩子能干。”
“是啊。这不是我自夸,帝都这些闺秀,我没见过比莫如更能干的了。”夫妻多年,谢太太自然更信服丈夫的判断,她认真的同女儿道,“莫如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极力向闺女推荐谢莫如,并不是谢太太的私心。便是谢太太真有私心,也是为了双赢。
谢贵妃附和母亲几句,心下并不赞同父母的看法儿。谢莫如再好能如何,就凭魏国夫人,陛下也不会看谢莫如顺眼。给儿子娶一个为陛下所厌的媳妇,儿子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呢。
谢太太见闺女捏定了主意,遂不再多说,转而说起些家中闲事。母女俩正说话呢,宫人来报,“苏妃娘娘的侍女来报,说苏妃娘娘身子不大妥当,想请御医去淑仁宫瞧瞧。”
谢贵妃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淑仁宫的宫人禀道,“娘娘早上就觉着身子发酸,想着歇一歇就好,这会儿有些发热,奴婢不敢耽搁,过来禀贵妃娘娘。”御医不是随便就能宣召的,赵谢二位贵妃执掌宫闱,这事儿必要同两位贵妃禀过,领了牌子方能请御医的。
谢贵妃起身,谢太太忙道,“娘娘,我先回了。”
谢贵妃命宫人送谢太太出宫,自己让人取了牌子交给心腹内侍,命心腹内侍去太医院宣常为苏妃诊病的太医,又着人过去同赵贵妃说一声,自己带着宫人侍从去了淑仁宫看望苏妃。
苏妃一向体弱,时不时便要病上一病的,她是五皇子生母,近来颇得陛下眼缘,赵谢二位贵妃都不敢怠慢,亲自瞧着太医给苏妃诊过,说是开春天气不稳,着了些风寒,开了方子便下去煎药了。赵谢二人安慰了苏妃一二,看着她吃过药,这才各自回宫。
五皇子最是孝顺,听说母亲病的,下午的课没上,就在淑仁宫陪着母亲了。
穆元帝傍晚也去了一趟淑仁宫,五皇子正坐在床畔,与母亲低语。见父亲到了,连忙起身见礼,苏妃脸色苍白的靠在引枕上,在床间做了个福身的手势,穆元帝摆摆手,对五皇子道,“坐吧。”又问苏妃可好些了,苏妃道,“臣妾并无大碍,许是刚换季的缘故,乍暖还寒的,着了些凉。”
穆元帝看了回太医开的方子,又赐下一些药材,令苏妃好生养着,让五皇子明日去念书,五皇子道,“儿子就是去了,心里惦记母妃,也是念不下去。”
穆元帝温声道,“你又不是太医,况且你母妃也有宫人服侍,你就是过来也帮不上忙。倒不若好生念书,你母亲才欣慰呢。”
五皇子生来有一张严整面孔,性子却不似相貌,他道,“宫人服侍,跟儿子服侍,怎能一样呢。父皇,一辈子好几十年,什么时候读书都行的。母妃身子不好,见我如见良药。”
苏妃不禁一笑,与穆元帝道,“那就让延淳过来陪我两日吧,念书什么的,倒不急。”
五皇子道,“是啊,父皇,以后我多用功,把这两天功课补上是一样的。”
穆元帝不算严父,见他们母子这般,一笑,“行吧。”
五皇子据说自己念书很用功,不过,穆元帝考察诸皇子功课时,五皇子的成绩总是与他在兄弟中的排名保持一致,第五。要知道,六皇子还没启蒙入学呢。所以,五皇子这第五名听着好听,基本上就是倒数第一的意思。
五皇子倒是没啥,他觉着,兄弟里既然要排名,总得有第一有第五的,他是皇子,又不是要考取功名的书生,书念得好些还是差些,关系不大。他母妃也说,做人最重要的是明理。而明理,不是能从书上学会的。
苏妃身子大安后,五皇子便恢复了学生的作息,不过,随着年龄渐长,他也有一些应酬,譬如,二皇兄家长子的满月酒什么的,五皇子做叔叔的,也要送份儿贺礼的。当然,满月酒他也会参加。二皇子府的满月酒刚结束,皇长子府也生了庶长子,五皇子又得叫嬷嬷备份皇长子府的贺礼。这边儿刚吃过皇长子府庶长子的满月酒,又是他三皇兄的赐婚之喜。
褚国公之女赐婚皇三子穆延清。
给三皇子贺喜时,五皇子不忘对四皇子说,“四哥,你的春天也快到了。”
四皇子给他一拳,他可没有贵妃母亲给自己谋划,不过,好在有亲爹在。而且,这个亲爹对儿子们都不错。因为接下来就是四皇子的赐婚,南安侯长女胡氏为四皇子妃。对于四皇子,几乎算个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