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手上那个恰恰好了,扒过花色一看:“就这样儿么?”颇有大材小用之意。
“先做饭。”我心里那个气啊,他雕得竟比我描得还快,“多刨几块模子,回头慢慢刻。”
对喜啊蝠桃啊鲤鱼喜鹊双龙戏珠百鸟朝凤福禄寿顺安平之类之类的,你以为我描不出来么,不过嫌麻烦而已。
既然你功夫这般好……
反正,杀人夺命都稳如磐石的手,雕几朵小小花纹,利落得很。
刻得比我描得快?
没关系,每个花色都是要大小两幅模子的。
中秋。
我继续描,穆炎继续雕。我越描越头昏,穆炎越雕越起劲。我中午不过小歇了一会,他居然把活都干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咳,以后上山得去挖老树根了。
夜里起了点风。云刮得一丝不剩,月色倒是分外好。外头院子里有些冷,两个便在屋里用。
上了菜,烫了酒,开了扇背风望月的窗,就着炉子坐。高背椅衬了布垫,小方桌摆了四个菜一个汤,舒舒服服,满满当当。
先用了些饭垫垫肚子,这才开始吃酒。
“晌午郑家的来过。”
“唉?”有人来过?
“嗯。”穆炎指指外头堂屋桌子一角,“她送了点东西过来。那会你刚歇,我便让她带了碟饼带回去。”
那郑家嫂子是镇子上有名的热心人。说白了,便是媒婆,所以逢年过节免不了到处客套几句,方便平日里撮合撮合东家女儿西家娃子,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