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看过来,扶剑扣柄,不肯展眉。
习云勾唇,奉过黑铁弓。
此般的弓,没有天生神力,自幼苦练,本是拉不开的。可改造后却不同。这几天公文之外,便是在捣鼓这个。准星我在营中射靶子时校得很好,不想如今真会派上用场。
开弦,抬弓。
左右看看,我看中了尉军阵中旗台。那个供信兵站立,上面有木篮,目标足够大了——此番不过炫耀炫耀,凡人都知道,两手可开的弓箭射程及远,意味如何。至于百步穿杨,取那罔直性命,想也没有想过,所以轻松随意。
估距,瞄准,满月,食指扣上落定。
那信兵竟然挺挺胸,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势头。他看到我并非蹬开劲弩,所以有恃无恐。
尉军的确彪悍无畏,否则焉能在四强环立之地保国不灭。
四下一时无声,凝重肃穆。
“罔某人头在此,有种射了去!”
他话音刚落,尉军冲着城上,嘘声四起。
不理他……
把铁矢钉到那半身高,一米宽的板板上,还是不难的。
城上铁甲倒不曾喧嚣,无声自威。校尉清晰的传令中,弩兵齐声喝应,俱张弦。
于是尉军支盾,罔直的亲兵劝不退他,只得盾甲簇拥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