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无什么,问题不知俞儿是否介意。
“俞儿,眼见得二八芳华,我也真该替你备嫁妆了。”
“先生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了么?”俞儿捡起梳子,小心擦干净,放回底层小屉中,“这屉纹的是福寿,并非鸳鸯玲珑,乃先生书房中案上藏杂物所用,连着先生惯用的笔砚一起收拾过来的,当初还是先生觉得好用,令我等多置办的几个。”
“哦。”我无奈。府中家具都是一色的,起码看上去差不多,待客之故,院子房间却不少,相似物一多,谁能分得清。
“先生真不记得了?”俞儿一边接过我手中箱子,一边疑问道。
“记得……什么?”我茫然。
“……也不是甚么大事。”俞儿看我片刻,忽然倏而笑道,“先生贵人多忘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哦……贵人无奈,遭医官戏谑嘲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穆炎果然夜里过来。
走的却不是窗,而是帐门。还是范孝严范将军一道过来的,只为将护卫的变更调动与我商榷一番。他们一样样与日常事务校对,确定并无妨碍,这才放心。军中不比前些日子,自有规矩严律。比如公文往来,均需通报层层关哨,不似以往,验毒正章就好。我虽不在治下,可也不好碍了他们。
我终于知道,先生府名义下,为何有近百人的公职了——明明日常所见也就那么几张面孔么。
“下官现行告退,先生还请早歇。”
“实在有劳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