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梁王能放心。梁王当年索要广湖,想来也有试探之意了。
梁长书……似乎已经很习惯卖人取信了。
——卖的是可怜人,卖主也是可怜人。不过前者自知,后者不自知罢了。
赖则东北接全,和平在梁之北接东壤,其余皆与尉接壤。
东平只需借到一道就够了。当然,两道皆通更好。
……仿佛看到了梁赖被并入东平版图之日。
他们所辩,乃是平尉之间怎般取舍。
也有考虑到借道伤民的。
正坐在下首听得专心,面前水杯里却落了半片污叶。
我抬眼,宗起跋,手里还捏着叶柄,晃悠着剩下半片。
虽然知道他看我不顺,却也不想他无聊到这地步。
“哎呀,宗某见这叶子别致,想拿来与……”
厅上的人一时都看了过来。
起身,抽了他的佩剑。
“你……!”
右手握剑,凝力往下,对劈。
竹杯应声而裂,水溜了一桌子。
“时应参……”“可惜……”“这……”
“既然脏了,要来何用。宁为玉碎,不求瓦全。” 将两半的杯子以及盖子扔进厅口烧水备茶的炉子里,我回身,走近宗起跋,甩了个刀花,用惯了砍柴刀的人都会的那种,“起跋兄定是要替时某新买一个,以谢无心之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