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要歇了吗?”梅蕊抹干地上几滴水,那是我加水时候不小心落的。她在我面前侧旁一米左右,躬躬身,轻轻问。
“差不多了。”我点点头,问,“梅蕊,宣纶公子入府几年了?”
“七年多了,年底满八年。”
“黎翼卓黎公子呢?”
“三年不到。”梅蕊似乎觉得应该说什么,稍稍思索了一下,找到了合适的措辞,“黎仓记擅算,另有一手好字,颇得大人赏识。”
仓记?
……我想,有什么被我搞错了。
“不知孙顷德……?”称呼什么?
“梅蕊寡闻,只知镀城里,孙幕士棋艺绝无对手。府里公子小姐的棋,都是他教的。”
“这么说来,黎仓记和孙幕士若要走人,梁大人也管不了?”
“公子说笑了,大人待人都是很好的。”
真的可以走?
那个,我想……起码形式和名义上是自由的。
他们这般,有些像门客。
“那宣纶呢?”
“宣公子是府里公子里头琴艺最好的。在镀城,不数一,也数二。”
前面一句貌似多余,其实隐晦得体。
也就是说,宣纶有卖身契在梁长书手里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歇了吧,我坐会会也就睡了。”
“是,公子。”梅蕊应了,退下。
应归应,我不熄灯,估计她们也不会退下,必定在外厅门口守了。
罢了,发呆没有光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