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搔了半天脑袋,憋出一句,“有没有给咱喝的?”
我想了半天,没印象,只好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脸上有些失望,大概认为我既然识字,不该不知道。
==||
我又不是神仙……
过了几天,集市的日子到了。
张小六去了趟,晚饭前后回来,冲我憨憨笑笑,说是有。
然后跑房里和他媳妇说去了。
我站在院子里,拎着半只编到一半的鞋子,觉得冬初的太阳真暖和。
“大粱小粱茅花,把你们的毽子拿出来,我教你们踢花样!”
近到年底的时候,六嫂试探着问我要不要说房媳妇。
颇为困扰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加上六嫂还在月子里,全说谎总不妥,可此时哪怕是适度倒些苦水,也不属于合适的作法。
张小六领着会些弓箭的,山上弄些年货去了。他媳妇刚刚生了,集上什么出门可能过夜的差事,他是不肯去的。村里汉子哪里会勉强他。
我没人可以解围。
所以村长上门来问我要不要和他去集上的时候,我忙不迭应了。
村长这趟要办些事,把村里该上的赋税交了。他毕竟多见了些世面,大概看出我有些难言之隐,找个机会说说话。
小粱缠着一起去。
六嫂点了头,顺带给他开了要买的几样日用。
东西有好几车,村长和村里几个把子一人一车推着。
就我和小粱两手空空,一路晃悠。
小粱不过七岁,情有可原。我已经二十周岁拉,独轮车却是真的不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