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烂了昨天的三七根,照例处理了水泡。找了块扁平的石板,拿了块小的,在上面砸啊砸,碾啊碾,捣烂九节茶,敷到膝盖周围。
不知外用有没有效果,权作安慰吧。
“穆炎,要走几天?”
若是日子长,还真得好好和他打个商量。强度太大,晚上刚刚收口,次日又磨得惨不忍睹,我可不想脚底溃烂,关节挫伤。
“明日下午到。”
我长长舒了口气。
对了,五个字,第二次见他说过这么长的话。
“穆炎,我帮你烤山鸡吧?”
穆炎看看我,递过来两根长树枝,站起来。
“阿……这个……今天没有三七要挖……也没有别的事……”抬头看看他,摸摸鼻子,从包里翻出一小包盐,和路上顺手摘的几样植物,“那个……穆炎那,烤东西吃好歹放些调料吧……”
昨天那只兔子,作为我莫名其妙醒过来后看到的最大的一块肉,金黄金黄的,样子诱人得很。
美滋滋恶狠狠一口咬下去,却什么味道都没有……
原来,死士的训练里,并不包括哪怕是最简单的烹饪。
盐是我怕脱水,原先就备下的。
穆炎把鸡处理得很漂亮,扭断脖子的手法利落干脆。可以想象他杀人时候也是一样的活计。
拎着山鸡的脖子,摸摸自己的脖子,赶开这些思绪,往鸡掏空了的腹腔里涂一层盐,塞上野山葱。
“你伤好全了没?”
他冷冷剔过来。
“……”我缩缩颈子,“这里有几样调味的东西带伤的人吃了不好。”
盯了我半晌,极慢地摇了下头。
“哦。”
八角茴香应该没有问题,反正也不多,两边平分塞了。
松子当然没事,可惜这季节熟的松塔很少见,否则就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