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的……”我拍拍心脏,抬头看他的眼,指指老地方,“还住不?”
他往上比了个手势。
眼前一花,没人了。
“oh,y god!”愣了半柱香,太阳穴突突狂跳,我不由蹲下来抱住脑袋呻吟。
头一次,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那个正常的,有车子手纸牙膏牙刷抽水马桶的世界……
——有时间精力抱怨,说明我目前的情况还不错。
本来以为他既然受这样的伤,达成我的要求不会是容易的事,起码要等他好了五六成。
没想到只过了小半月不到,邓家上头的主子走了两天后,他子时末点了十几处火,闹了个鸡犬不宁,主院差不多全毁了,帐房更是烧得一干二净。几个新买的人逃了,几个老仆居然也有卷了东家东西走人的。
蓝璃那张,他还是偷出来了。
我亲手点了,亲眼看着化成灰的。
不得不承认,那幽蓝的火焰舔着,贪婪地吞没泛黄的卖身契的过程,真是有着值得眯起眼,端杯红酒,慢慢欣赏的美妙。
五
“走。”
“等等,我要看着柴房烧干净。”
山脚下,远处笼在晨雾中的大院蹿起的火光拨开了薄薄的湿气,十分抢眼,在凌晨的暮色里分外明亮。
橘红的跳跃,令人似乎能觉到那份炽热远远传来的一份暖洋洋。
一切可能成为证据的物件都彻底消灭了。
蓝璃,你受过的苦,我替你记得,也替你回报了那么一些些,你就安息了吧。
这具身子,我会尽量善待它的。虽然……
有些零件生在自己身上还不怎么适应。
嘴角勾出一缕微笑,我转身,跑了一段路,赶上死里逃生的死士。
“你叫什么?”身体已经不惧怕这种程度的运动了。